而秦峥则是调整了下呼吸,方才跟着下车了。
马车停在了垂花门处,顾九的归九院跟松涛苑位置不远,不过从这垂花门过去却不是同一条路。
秦峥下车后,见顾九要走,叫住了她:&ot;今日多谢你了。&ot;
闻言,顾九微微一愣,旋即笑道:&ot;世子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ot;
毕竟她帮助林氏,也不完全是为了秦峥。
眼前女子笑的眉眼弯弯,秦峥一时有些失言,只盯着她眉眼如画的模样。
明国公府灯火通明。将二人脸上的神情照的一清二楚。而秦峥近乎直白的注视,反倒叫顾九脸色红了几分。
&ot;时候不早,您早些休息,我便先回去了。&ot;
听得她这话,秦峥方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点头道:&ot;好。&ot;
他说完话,当先转身走了。
顾九见他离开,一时不知是失落还是别的,抿了抿唇,才带着白术回了归九院。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走之后,秦峥的脚步慢下来,回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直到她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
因喝了点酒,所以顾九夜里睡得极好。
一觉醒来便是翌日清晨,回廊下有鸟儿唧唧啾啾的叫着。空气里花香甜腻袭来,正是春日好光景。
夜里的梦了无痕,顾九神清气爽的起身,待得吃完饭后想起今日要审问方清,便又派了小厮过去打听情况。
府上才出了这档子这事儿,倒也不见兵荒马乱,不过顾九却知道,秦老夫人将原先方清管的事情一概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只是她到底年岁大了,顾九仅这一上午,便听说有几个采买因事务不清而吵起来了。
赵嬷嬷跟她说这事儿的时候。一面蹙眉感叹:&ot;按理说来,这些事儿本该归国公夫人管的,便是她如今不在,二房的也是嫡子,且那二夫人寻常管事也是极为妥帖的。老夫人倒好,宁可捏在自己手中攥着。&ot;
听得赵嬷嬷这话,顾九鄙夷一笑,道:&ot;她若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会培养出一个野心大的方清?&ot;
这二十多年来,方清可都是给秦老夫人做事的,自然将对方的做派给学了个十乘十。
只可惜,方清的胃口被养大了,身份却不同,如今出事,倒也算是活该。
闻言,赵嬷嬷一面绣着花样,一面道:&ot;可说是呢,如今瞧着,倒是您机敏,虽说闹得僵。可有世子护着您,老夫人纵然不喜欢您,也不过是言语说几句罢了。&ot;
若是先前为着跟她们的关系妥帖,而跟方清虚与委蛇的话,现下这事儿揭穿之后。怕是自家小姐才是真正要被连累的那个。
毕竟,一个妾侍跟主母下毒,这事儿简直闻所未闻。
昨日的事情闹得虽然大,但因着林氏并未打算说真凶,所以府上的人都以为是国公爷宠妾灭妻。纵容妾侍给正房下毒。
赵嬷嬷打听到的消息自然也是如此,除了顾九他们几个,其他人并不知真正下毒的人是秦钊。
此时听得赵嬷嬷这话,顾九也没打算解释,只点了点头。复又散漫道:&ot;咱们且过自己的日子便是,这管家之事谁爱抢谁抢,我左右是不往前凑的。&ot;
赵嬷嬷自然是点头同意,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将手中的花样递了过去,笑着问道:&ot;您瞧瞧,这个岁寒三友可还成?&ot;
前几日顾九不知怎的心血来潮,说要试着做一件衣服。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做过这些,别说女红了,学医之前连一根针都没拿过,线都不会穿。
赵嬷嬷先前只当她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儿,谁知这两日竟真的学起来,且还有模有样的。
如今到了在衣服上绣花儿的步骤了,这是个功夫活儿,因此赵嬷嬷先给她描出来花样,又绣好了给她临摹。
顾九见这花样,当下便笑着点头:&ot;果然是嬷嬷的手艺好,改日我再拿这个做个荷包,将大小缩了临摹上去,必然也好看。&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