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冯君的地盘上,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有几波人,看起来都是搞研究的。
发现这一点,他当天索性就没有回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开着一辆suv,在这两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驰骋着。
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找到了一支考察队,那是七天前出现在这里的一支,他开着车过去,冲对方打个招呼,“好了,你们可以考察,但是那些植物……不要乱挖。”
一名年轻人侧头看他一眼,脸上还有明显的青春痘,他没好气地表示,“我们在调查植物的异化,不挖出来,你能告诉我们答案?”
“小伙子脸上痘痘这么多,火气有点大啊,”冯君脸一沉,不怒而威,“你在我承包的土地上,破坏我的绿化,还说你在调查什么……我请你来调查了吗?”
“这是……你承包的土地?”小伙子有点愕然,“你就是那个幸运儿?”
“我幸运不幸运,不关你的事!”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你知道在沙漠里破坏绿化,会怎么量刑吗?”
“我没有破坏!”小伙子叫了起来,“我们是在考察,是在研究!我们也从事治沙工作!”
“这是我承包的沙漠!”冯君的眉头一皱,严厉地发话,“我并没有邀请你们来,本来想的是,约束一下你们就行了,既然你们这么理直气壮,那对不起……请你们出去!”
“这位就是冯先生吧?幸会!”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可能你对治理沙漠有什么误会,你植树造林很辛苦,但也享受了补贴,既然有补贴,就有义务配合我们的研究。”
“我本来就没想要补贴,”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他是愿意把这块地让出去,但是这些人理直气壮地在自己的地盘折腾,那是不行的——轻易得到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毛病不能随便惯,万一得陇望蜀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所以他沉下脸来,“是别人硬要给我补贴,现在我要求你们,马上离开我的地盘,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中年人的脸上有点愕然,“是官府邀请我们来,对这块沙漠的绿化可能做出评估的。”
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没有请你们来,所以你们不能动我的东西。”
脸上有痘痘的年轻人不答应了,“你最好考虑清楚……真的不想要补贴了?”
冯君也懒得再理会他,拿出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杨玉欣的号码,如此这般说了一遍,“……我的地盘里,自己说话都不能算数的话,我就要考虑放弃承包沙漠了!”
电话打完之后不久,一架直升机呼啸而至,上面下来两名精壮的中年人,一人走到考察队旁边,拿出一个证件亮一下,“有鉴于你们跟承包者发生了矛盾,现在请你们离开,马上!”
中年眼镜男有点懵逼,“我们是受邀前来的,你确定要撵我们走?”
“不是我要撵你们走,而是你们跟承包者发生了矛盾,”精壮中年人重复了一遍,并且表示,“具体事宜,你们可以跟邀请方交涉,我们必须尊重承包这里的治沙专家!”
“我们也是治沙专家!”中年人叫了起来,“我是长江学者!他是什么?”
“非常抱歉,”精壮中年人扫一眼冯君,沉声发话,“在这里,冯先生才是主人,既然双方搞得不太愉快,还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们不排斥采取强迫措施!”
中年眼镜男气得一跺脚,“好好好,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后悔?根本不存在的,他们出去之后,还想告冯君的状,负责对接他们的人已经表示了,“这个抱歉了,是我们没有说清楚,要尊重承包者,责任在我们身上,相关费用不会少。”
中年眼镜男这才反应过来,“费用不会少……这就是工作结束了?”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他有点急了,“这里的治沙效果,真的值得仔细研究一下,就这么结束的话,可能会错过一个重要的机会……提升我国治沙工作效率的重要契机。”
“我们也不想,但是承包者太强势了,”对方无奈地苦笑,“根据我们从其他渠道了解的消息,你们不尊重他的意见,只是被驱逐出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这还是客气?”脸上有痘痘的年轻人叫了起来,“难不成他还敢打我们?”
他还真是具备一语成谶的能力,当天晚些时候,冯君还真的打伤了两伙人。
其中一伙是盗采了好些植物样本,想要运出去的,这目的显然不单纯。
另一伙只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看起来是自驾游,但是冯君一指男人,沉声发话,“我知道你是迈籍华人,私下采集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