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星咬着下嘴唇,他已经下意识认为这幅画出自她之手。
“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睡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我去拿来。”不想回应任何关于这幅画的话题,她只能努力转移他注意力。
元宋看了她一眼。
往常他说这种话,凭贺繁星那好强拧巴的个性,肯定要跟她争论自己为什么不是 3而是 5,但是今晚的她对于他的溢美之词,却表现得十足冷淡,这让他隐隐感到奇怪。
“不需要什么了,只要能睡你的床,我就满足了。”他回答,又偏头看了一眼墙上那幅画,“这是你最满意的作品吧?”
“还好吧。”贺繁星模棱两可得回答,并且明显不敢看元宋的眼睛。
见她不想多提,元宋也就识趣不再提起,他听她说起过,这一年她在专业绘画上遇到了瓶颈,很久没有画出满意的作品,为此已经焦虑很久。
他渐渐明白过来,有些话题贺繁星并不想触及。
“我是不是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他从后面抱住正在准备铺被子的贺繁星,在她耳边柔声问。
午夜时分,他的声音听上去尤其性感,犹如一根羽毛在一下一下撩拨着她的右耳垂,脑海里“轰”一声,她好似高烧不退的病人,整张脸热浪滚滚。
深更半夜和男朋友在封闭的空间,这空间里还有一张大床,贺繁星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不然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滑向失控的方向。
天哪,她为什么傻到会把他带回家?
“没有,你快放开我。”贺繁星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许是上当了,他就是再没地方睡,也不至于可怜到要来她家啊?
“再让我抱会。”元宋箍着她不放,在她耳边轻轻喟叹,“你真软,真不想放开你。”
“到底放不放?我可倒数了啊,3,2,1……”
环在她腰上的那双手纹丝不动,无声昭告着手主人的意志力绝不轻易妥协,贺繁星的心“砰砰砰”狂跳不止,心底深处升腾起一种叫做“害怕”的感觉,本想再出声警告,谁知腰上的手一用力,她整个人被翻转过来,眼前蓦然一黑,元宋滚烫的吻如疾风暴雨般落了下来。
贺繁星被动承受着这个暴风雨一样热烈的吻,他的力气太大了,她抵抗不住,腿软身体向后栽,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当两人触到柔软的床的那一瞬间,元宋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平日的克制和彬彬有礼全都不见了,他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头野-兽,凶猛,强壮,直接,不给猎物任何喘息逃跑的机会。
贺繁星心跳如擂鼓,这一切太疯狂了,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不行,元宋,绝对不行!”当元宋的唇一路蜿蜒到脖颈,让她体会到一种陌生的颤栗时,她终于意识到再不阻止,一切就来不及了。
“不行,不行,这是我家。”贺繁星用哭腔哀求他。
元宋终于停了下来,那双渴望的眼里充斥着痛苦和渴求,但当她见到贺繁星的脸上全被恐惧占据,他终于恢复了理智。
“繁星,对不起。”他抱着她喘息,“你打我吧,我差点做错事了。”
“打你做什么,要打也是打我自己,把你带回家,才是我做的最大的错事。”贺繁星使劲拍他,“你快起来,死沉死沉的,平时练那么多肌肉做什么?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元宋终于放开她,跟她并排躺在一起,笑得畅快得意。
“练肌肉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可以欺负你啊。”这一刻他十足坏男孩样,“这种错误你多犯犯吧,算我求你了。”
“你做梦吧。”贺繁星一口否决了他的痴心妄想,“我已经看穿你了,刚才死乞白赖非要上我家来,表现得比君子还君子,进了我家就原形毕露。”
她从床上起来往门口走,一边嘱咐着:“我去睡了,浴室出门往右,我警告你啊,没洗脚不许上我床。”
“你睡我隔壁我睡不着怎么办?”元宋在她身后恬不知耻地喊。
“睡不着就数羊。”贺繁星“砰”一下关了门。
两人相安无事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贺繁星有课,她去叫他起床,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裹成一团,贺繁星拍他,猝不及防地被他扑倒,又被吻到满面通红,两个人闹了一阵,这才出发赶去学校,差点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