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厘自然不相信他是“放假自己在家很无聊”的人。</p>

他会单独陪自己的妈妈逛街，他对妹妹的宠爱和妹妹对他的依赖，他的姨妈会因为一个电话匆匆赶过来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些都是景厘看在眼中的。</p>

他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之中长大，无论何时何地，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无聊的人。</p>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而已。</p>

她知道他的好意，静静看了他片刻之后，终于轻笑着点头应了一声：“嗯。”</p>

……</p>

第二天，景厘依然是空闲的，上午带着晞晞去了一趟医院，下午则带晞晞去了商场玩。</p>

晞晞玩得很高兴，只是时时刻刻都要看到景厘才安心。</p>

对她而言，在哪里、玩什么，其实都不重要，只要能和姑姑在一起，她就开心。</p>

顾晚到的时候，晞晞正坐在一个小型的旋转木马上。</p>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其实她和顾晚也已经很熟了，因此见到顾晚，她很快乖乖喊了声“妈妈”，随后又兴致勃勃地去牵景厘的手。</p>

顾晚站在旁边看</p>

着这样的情形，缓缓垂下了眼。</p>

傍晚，三个人又一次在一起吃了饭。</p>

顾晚挑了一家亲子餐厅，有小丑表演，给孩子们捏气球送玩具，且就在她们餐桌不远的位置，晞晞这才放心大胆地过去了，因为年龄小，格外得到小丑的照顾，晞晞也玩得开心极了。</p>

顾晚见到这幅情形，不由得对景厘道：“晞晞没有受到昨天晚上的事影响，我就放心了。”</p>

景厘听了，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p>

先前当着晞晞的面，她始终没有多说什么，到这会儿单独面对顾晚，她实在是扯不出一丁点的笑容来。</p>

“晞晞还小，遇到事情很容易就忘记。”景厘说，“可是对大人而言，有些事情是没那么容易忘记的。”</p>

“景厘。”顾晚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昨天晚上真的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p>

景厘安静了片刻，忽然道：“嫂子，你跟那个男人，是真心相爱的吗？”</p>

闻言，顾晚迟疑了片刻，才终于开口道：“景厘，大人的世界里，很多事都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p>

“不是真心相爱，那就是权衡利弊了？”景厘说，“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又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p>

很显然，在此之前，顾晚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景厘说这些，因为在她看来，景厘还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活在象牙塔里，什么都不懂——</p>

可是现在，景厘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