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p>
原总督府，现领主府。</p>
大领主寝宫。</p>
忙碌了一天后，罗森搂着赫雅嘉丽，躺在大床上闲聊。</p>
“嘉丽，银行的事感觉怎么样，兴趣还保持着吗？”</p>
他发现赫雅嘉丽有个性格缺陷，就是在没有外力逼迫的情况下，难以对同一件事保持持久的专注力。</p>
说好听些，就是爱好比较广泛，说难听些就是没有长性。</p>
自然，这同样公爵养出的毛病。</p>
一说起这个，赫雅嘉丽眼睛就亮晶晶的：“当然，我觉得数钱的感觉特别的好，尤其是看到金币不断入账，数额不断增加的时候，心里就很安心。”</p>
见她这样，罗森也挺高兴，看来对开银行这件事，正对了赫雅嘉丽的胃口。</p>
这就挺好。</p>
当然，嘉丽是公主，是上位者，负责抓住大纲就好了，具体琐事自然交给手下人办，免得把她给累坏了。</p>
这一点也不用罗森多提，当了二十多年的公主，对于驱使手下这种事肯定驾轻就熟。</p>
他又问：“飞机还喜欢开吗？”</p>
本来是叫飞行法器的，但这个称呼太正式了，说多了累得慌，罗森干脆就说飞机。</p>
这名字朗朗上口，说着说着，大家就都叫飞机了。</p>
“喜欢呀，但就是太贵了，开久了也很累人，没法一直开。”</p>
罗森一怔：“累人？”</p>
他开着就没感觉很累，但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p>
他是粗糙汉子，身体耐操，嘉丽却是公主，金枝玉叶，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经受得住这样的高强度施法呢？</p>
赫雅嘉丽也开始仔细解释。</p>
“哥哥，真的很累。最累的一点就是飞机的视野不好，必须不断地调整观察，反正开一两个小时就不想开了。”</p>
“尤其是夜里，就感觉在墨水里游泳一样，很吓人。”</p>
罗森立即明白了：“唔~视野的确不好，得想办法改善。”</p>
赫雅嘉丽坐起身，转身看着罗森，眼睛一眨一眨，如小扇般的浓密睫毛也一扇一扇。</p>
“哥哥，嘉丽有个非常奇妙的想法呢。”</p>
“噢，说来听听。”</p>
赫雅嘉丽法力微动，用法师之手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叠留影画来：“哥哥你看，这里有100张留影画。”</p>
罗森眯眼细看，发现画上记录的是一只在地上觅食的小云雀，每一张都是，但云雀动作却各有不同。</p>
他心中一动，已经有些猜到赫雅嘉丽的想法了。</p>
果然，赫雅嘉丽就将一叠留影画固定在天上，然后拿法师之手快速翻动，一秒钟翻过10张之多。</p>
于是，那只觅食小云雀就‘活’了过来，在地上蹦蹦跳跳地，还低头才草丛里啄来啄去。</p>
“哥哥明白了没有？”</p>
罗森笑道：“嘉丽的意思是，在飞机上安装一个留影画的辅助施法装置，以极高的速度留下飞机周围的影响，然后将之快速地，连续地在眼前显示出来？”</p>
赫雅嘉丽兴奋地眼睛发亮。</p>
“对对对，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和其他人说这个想法时，他们都说我在异想天开呢，还说这事不可能实现呢。”</p>
罗森既然来到了东境，自然也了解过留影画这个法术。</p>
简单的说，这是一个镜像术的升级版，中阶光学逻辑法术，难度7星，能用辅助施法法器进行简化。</p>
标准版留影画，虽是中阶法术，但消耗法力仅相当于半个飞弹术，但其最大的缺陷是，最快施法时间是0.5秒。</p>
也就是说，一秒钟只能拍两张，就是2帧的画面，比幻灯片还幻灯片。</p>
赫雅嘉丽自然也知道留影画的缺点，又轻轻叹气。</p>
“嘉丽也曾想过提升最快施法时间，比如提到一秒十下，那连起来的画面就有些流畅的，但想法虽好，可怎么改都改不出这么快的中阶法术。”</p>
罗森好奇地问：“那嘉丽目前改到多快了呢？”</p>
“我自己改到一秒四张。”</p>
“然后我也发布过悬赏，甚至花钱请发明留影画的法师继续深入研究，但最终也只是改到了一秒5张，然后就难以突破了。”</p>
也就是说，帧率提升到了5。</p>
“唔~让我想想。”</p>
罗森从冒险日志搜出了留影画的法术结构，用镜像术将之显现在了空气中，仔细看了下，就笑了下起来。</p>
“如果只是想实现连续画面的效果，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p>
赫雅嘉丽眼睛大亮，钻到罗森怀里娇声催促：“哥哥快说。”</p>
罗森就增加了透镜组来采集外界影像，然后删除留影画最耗时间的最终定影功能，只保留其控制光线，放大影像的能力。</p>
“你看，这么一来，利用玻璃透镜引入外界的连续倒影，然后再引入灵巧施法改造法术，并放大倒影到玻璃屏幕上，就能直接突破施法次数的问题，在玻璃上实现彩色的连续画面。”</p>
赫雅嘉丽仔细看着透镜组，看不大明白：“真的有用吗？”</p>
她对透镜折光的知识并不了解，事实上，除了一些磨镜专家外，这个时代绝大部分法师都缺乏相关的光学知识。</p>
罗森笑道：“有用的，而且非常有用。”</p>
“我会将这个功能加到飞机上，在飞机上装上六个透镜组，然后再用法术对最终画面进行组合.唔~我觉得这个主意还是有些缺陷。”</p>
单单只是普通影像，在白天的确能大幅增加飞机的视野，但在晚上就不够用了。</p>
而以后的飞机，肯定有大量夜间作战的任务。</p>
“我还得解决夜间视野的问题。”</p>
这问题也不难，用红外光辅助就是了，因为留影画法术可以控制光线，而红外光也是光线，原则上留影画也能控制。</p>
但是，想要让法师掌握红外视野，第一要做的就是完善光线理论。</p>
罗森又想到了最近打造完成的电磁通讯器，心中就冒出一个念头。</p>
“看来，是时候推广关于光的新知了。”</p>
另一边，赫雅嘉丽见罗森陷入了熟悉的沉思状态，嘴里还时不时念叨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名词，不觉怪异，反觉痴迷。</p>
忍不住想：“啊~哥哥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测呀，什么样的难题到他这里，都能得到完美的解答。”</p>
心中爱意涌动，就紧紧依偎到罗森怀里，将后者抱到紧紧的。</p>
就在卧室陷入安静时，忽然，放置在床边不远的法力波探测器出现了微微的波动，并显出一个指向东边的箭头。</p>
赫雅嘉丽立即发现了：“哥哥，你看。”</p>
罗森转头看屏幕，发现上面的箭头是墨蓝近黑，十分深沉，且箭头不仅朝东指，还往下指着地面。</p>
“东边地下.不，是海底。”</p>
“白鲸岛距离东海岸80拉米，怎么还能探测到异种的法力波动？”</p>
这探测法器虽然灵敏，但最远只能探测30拉米的距离，再远的话，哪怕是爆发大师巅峰的法术也没动静了。</p>
现在却探测到80拉米以外的波动，大概率就是超凡法力的的波动了。</p>
想了下，他从床上爬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下天空，发现明月当空，光线非常明亮，于是就起了开飞机前往探查的想法。</p>
“嘉丽，可能是深海中的超凡巨兽来到了海岸线边，我们开飞机去看一眼？”</p>
“啊~可以吗？会不会有危险？”</p>
“海中巨兽不会上岸，甚至不会进入浅海。咱们就隔上十几拉米，悄悄看一眼就是了。”</p>
赫雅嘉丽立即兴奋点头：“那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