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雷克顿有卡尔亚在倒也不算难事。</p>
后续元素化改造也算是有成熟流程的事情。</p>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过程要花很长的时间。</p>
偏偏这件事只有卡尔亚能搞定——无奈之下，他返回德玛西亚的行程再一次被迫耽搁了。</p>
他总不能就看着雷克顿在这发癫吧？</p>
唤醒雷克顿不难。</p>
只要把他拉入卡尔亚的小世界就行了——这里可以隔绝虚空的影响，进而唤醒雷克顿。</p>
就算不能成功唤醒，至少在小世界里他总能维持神智。</p>
之前在托比西亚战役期间，卡尔亚就在亚托克斯的身上印证了这一点。</p>
而现在，在雷克顿的身上，这一点也一样生效了。</p>
虽然卡尔亚的小世界很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也是个“不够全面的半位面”，在虚空之力没有侵蚀这个半位面的空间法则之前，卡尔亚还是能将其摒除掉的。</p>
当雷克顿被卡尔亚拉进了他的小世界后，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雷克顿的表情直接陷入了呆滞。</p>
“啊，卡尔亚老师，你果然是死神。”雷克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是你来接我了吗？”</p>
“接你？”卡尔亚的血压猛然升高，“我接你个头，你都被虚空侵蚀了，自己还没发现么？”</p>
“啊？”雷克顿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我没死？”</p>
“飞升者哪有那么容易死。”卡尔亚哼了一声，“还行，看你现在这样，问题应该不算严重。”</p>
“所以，我到底有什么问题？”雷克顿似乎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只是在寻找重建飞升仪式的方法……是鲛珠？”</p>
“看来脑子还没坏。”卡尔亚点了点头，“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了，雷克顿，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才选择了自己去主持一场以你完全不了解的东西作为能量源的飞升仪式？”</p>
“那些珍珠有问题？”雷克顿依旧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啊，那些鲛人说这些珍珠可以和巨神峰上的人换月石的，之前帝国大学不是有人验证了吗，太阳圆盘也是可以吸收月华的……”</p>
“能换月石什么时候和本身有月华画等号了？”卡尔亚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习惯性的质问，以至于雷克顿的粗壮的鳄鱼脖子都忍不住向后缩了起来，“而且，你选修过仪式学么？是什么给了你这份自信？”</p>
“我……我旁听过几节课。”雷克顿低下头，鳄鱼脸上看不出表情，“所以，是那场仪式让我失去了意识？”</p>
“嗯，还诞生了几个巴凯。”卡尔亚看他这副模样，终于也只能摇一摇头，“深海珍珠沾染了虚空的气息，你的二把刀仪式顺便感染了自己。”</p>
“那我岂不是会成为……暗裔？”</p>
“还不如暗裔呢。”说到这，卡尔亚的火气又忍不住腾腾的往上冒，“你在这还能清醒，一旦离开这里，就会变成个疯子。”</p>
“那要怎么办？”雷克顿傻眼了，“怎么会这样？”</p>
“你就没有对仪式法术有一丁点的尊敬么。”卡尔亚摇了摇头，“现在你需要在这学习高级元素概论和元素控制理论，然后改造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元素化。”</p>
“元素化？”雷克顿眨了眨眼睛，“可以自己选择元素吗？”</p>
“理论上可以。”卡尔亚的目光平静，“不过，那要看你对于元素概论和元素控制的学习情况了。”</p>
“那如果学得没有那么好……”</p>
“那就要由我帮忙了，到时候你没得选，只能给自己准备一副砂质的身躯了。”</p>
“卡尔亚老师。”雷克顿听到这，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我知道您对于黄金的控制力比黄沙强多了——”</p>
“想都别想。”卡尔亚果断摇头，“阿兹尔都没有搞黄金之躯，你还想整一套金子的？”</p>
“阿兹尔还活着？”雷克顿瞪大了眼睛，“他也元素化了？”</p>
“想知道？”卡尔亚表情平静，雷克顿努力地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但很可惜一点都看不出来，“当然想知道……”</p>
“那就好好学。”卡尔亚无视了对方期待的目光，“等你掌握了元素化、能清醒地离开这里，一切就都知道了。”</p>
雷克顿还想问，但下一刻，一本厚重如转头一般的大部头就已经被糊到了他的脸上。</p>
“别问，学！”</p>
……………………</p>
卡尔亚喜欢做老师。</p>
虽然因为行程被耽误而心情有些糟糕，但进入了教学状态之后，他还是非常完美地进入了状态。</p>
但很可惜，卡尔亚是好老师，但雷克顿可不是个好学生。</p>
雷克顿和内瑟斯不一样，他和学者完全不沾边——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他在行，但要他研究魔法理论，那真是要了他的命了。</p>
雷克顿有敏锐的战斗直觉，而且本身的反应速度也很不错，所以他属于天生的实战派，可以冲锋陷阵，也可以在积累一定经验之后担任先锋甚至统帅。</p>
但术业有专攻，三千多页的高级元素概论在他的眼里，简直比三万敌军更让他头疼。</p>
敏锐的直觉让他在战斗之中可以发挥出更高的水平，但在学术上却容易形成自以为是——他本来就因为想要知道阿兹尔的情况而急躁，二者相加，结果就是卡尔亚在没有讲过的方面，他会先一步形成“举一反三”的认知。</p>
偏偏这种认知是直觉性的、非理性的，在高级元素概论的课程之中，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典型的反面例证。</p>
所以，卡尔亚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事无巨细地进行讲解，竭力消除雷克顿的这种错误的举一反三。</p>
结果就是，原本就漫长的教学流程，被进一步地拖得更长了。</p>
暂时回不去德玛西亚的卡尔亚，只能委托希瓦娜给自己送信，和拉克丝远程通信了。</p>
这种缓慢而低效的交流方式，卡尔亚也算是很久没有经历过了，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怀念了。</p>
然而，对于拉克丝来说，在离开了卡尔亚之后的第二年，她难得又体验了一次手忙脚乱的感觉。</p>
……………………</p>
本来在卡尔亚启程去了以绪塔尔之后，拉克丝以为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做决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