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一迎?!”范子渊的眼角和嘴角都在抽搐,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怼眼前的官吏,他们与其说是自己的下属,不如说是凉州府的下属,他裴承文的下属!</p>
“本官知晓你们打算让我去顶罪,咱们瞒着朝廷把湟州说的如同太平盛世一般,每年向朝廷缴纳的赋税又是足足的,谁又知晓这些赋税实则都是凉州府在咱们湟州收取的!折了六成才交给咱们,就这还让三司夸赞咱们府衙上下都是能臣干吏,嘿嘿,一旦某日朝中官员知晓,这湟州早已成了凉州府的后庭院,所有罪责都将由本官这个湟州知州一力承当是吗?”</p>
一众官吏沉默不语,他们就是这样想的,谁让他范子渊是湟州知州,谁让他没有能力同甘凉抗衡,不过话说回来了,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位知州才避免了各种层出不穷的麻烦事……</p>
一名衙役骑着快马冲进了府衙,在门口都没有任何停留便叫道:“叶侯来了!”</p>
随着他的话一众官吏皆是满怀兴奋之色,唯有范子渊知道这位老友怕是来者不善,很可能是来登门问罪的。莯</p>
到了湟州怎能不见一下自己的老友,虽这些年叶安人未在甘凉,但与范子渊之间的交流可不少,当然更多的还是在听他抱怨。</p>
眼下苦主就在面前,叶安打算好好听他吐槽一下,谁想到在见面之后最热情的反而是他……</p>
“哎呀!长生老弟,数载不见甚是想念……东京一别,老弟当年之姿可是想煞我也!”</p>
看着紧紧抓住自己双手的范子渊,叶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谁知这货转头看向秦慕慕等一众女眷后更是声泪俱下道:“弟妹仍有倾国之姿,可我以不记得家中拙荆是何模样!”</p>
“你是想让我把嫂夫人给接过来?”</p>
“啊!知我者长生也!顺便也把我家上下十六口都接过来如何?本以为是在西北临时调任知州以备党项侵袭,谁知居然常任湟州,家眷皆在太原……有劳贤弟了!”</p>
叶安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范子渊的态度居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刹车踩断了也想不到啊!莯</p>
“兄弟,你这是……哦,明白了。”</p>
范子渊见叶安恍然,便苦笑着说道:“是啊!就像你说的,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范家总是需要在甘凉有一脉的,这样便能照顾到家中生意,而朝堂上下并不知晓眼下湟州的处境,若不趁这个机会在湟州扎根,为我太原范氏留下一脉岂不是错失良机?”</p>
范子渊能这样说已经算是掏心掏肺,相比那些打着各种名义在于甘凉往来的东京权贵要好的太多,当然他付出的也比那些人多。</p>
别人都是以买卖商队来捆绑甘凉,而他却是把家中老小都接了过来,从今往后便是与叶安共进退的,一旦湟州东窗事发,范雍这位二叔一定会和他撇清关系,这对范子渊来说是一场豪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