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小丑说道，指了指肥皂，“但我可能就来不及带上他了。”</p>

“你……你‘也’相信他说的话？”肥皂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努瓦尔，又转头看向小丑。</p>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相信他，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说的话是真的。”努瓦尔说道，“在驾驶战斗机的时候，很多千钧一发的时刻，根本不会让你有思考的时候，在那种情况下，我更相信我的直觉……而我经历了二十七次战役存活了下来，这说明，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p>

“我认识的迷信直觉的家伙……大多最后死得都挺惨的。”肥皂扁了扁嘴，挖苦道。</p>

“但你这一次也选择了相信直觉，不是吗？”努瓦尔双手环抱胸前，对肥皂扬了扬下巴，“时间不多了，该做出抉择了。”</p>

“行吧！”肥皂咬了咬牙，“不过……我有一个要求。”</p>

“你说。”小丑说道。</p>

“你刚刚说，杀死这些士兵不过是提前几个小时结束了他们的生命，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宙斯’派出来的杀手，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抵达这里？”</p>

“以宙斯的效率，只会快不会慢。他还没有完全掌控方舟上的一切，必然要将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掐灭在襁褓之中。这支小队虽然一点都不起眼，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但他依旧会予以重视……曾经，我很欣赏他这种谨慎的行事作风。”小丑说道。</p>

“你好像和他真的很熟……”肥皂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能不能藏在附近观察，我想确认一下，那些宙斯派来的人，是不是真的来杀我们的。”</p>

“虽然这个提议有点危险，但为了你们能够彻底相信我，可以。”小丑应道，“但我们必须保证足够的安全距离，至少五公里远。”</p>

“足够了，五公里的距离，用望远镜就能观察到这座安全屋的情况。”努瓦尔点了点头，“我也有一个问题……这些入侵方舟的未知生物，应该不是外来生物吧？”</p>

听到努瓦尔的问题，小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错，宙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当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宙斯了。肉体被那个存在污染的情况下，意识和思维自然也难以幸免……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p>

“你的意思是说，这起事件……是内乱？！”肥皂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张着嘴，一脸的惊愕。</p>

“该走了。”小丑说完，走到了窗边，这扇窗户的玻璃早就已经被卸了下来，一根绳索从窗边垂落了下去。</p>

“你不先下去吗？”肥皂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小丑，疑惑道。</p>

“绳索是给你们准备的，我用不着。”小丑摇了摇头，“我已经听到脚步声了，你们再不走，要来不及了。”</p>

肥皂这边还在由于，努瓦尔已经先一步冲到了窗边，抓住绳索滑了下去。</p>

“抓紧时间。”小丑催促道，“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犹豫了。”</p>

“我知道！”肥皂用力地捏了下拳头，在内心对自己的老搭档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一个箭步跳到了窗口，将腰间的安全扣扣在绳索上，抬腿跨出了窗框。</p>

虽然这栋建筑物只有三层，但是因为层高比较高，所以离地也有十多米了。肥皂一手捏着安全扣一手抓着自己的腰带，蹬着外墙向下滑……他的双脚刚刚踩到地面，就看到小丑如同一个幽灵一样飘然落地——不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连尘土都没有扬起。</p>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努瓦尔走上前来问道。</p>

“正南方向五点五公里，有一座净水塔，视野开阔，很适合作为观察点。”小丑一边将绳索收回，一边说道。</p>

“就去那里。”努瓦尔说道。</p>

三人并没有沿着主路行径，那样太容易暴露行踪了，在小丑的带领下，他们先是拐进了一条小巷，然后在建筑物的空隙之间来回穿行……就在肥皂已经完全迷失方向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空，那座净水塔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p>

“呼……呼呼……你对这地方……似乎……很熟悉？”肥皂微微喘息着说道。</p>

“把地图记下来并不算难。”小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到塔顶去了。”</p>

肥皂和努瓦尔对视一样，两人先后沿着楼梯登上了净水塔的塔顶，举起望远镜向安全屋的方向望去。</p>

安全屋的所有的窗户都已经被能够防弹的单向玻璃所封死，出入口的地方也落下了厚重的金属闸门——很显然，在发现那四具士兵的尸体之后，整支小分队都已经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安全屋的防御设施也已经被全部激活了。</p>

“在他们看来，我们不是叛逃了就是已经变成怪物了吧。”肥皂对努瓦尔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被宙斯的人打一个猝不及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