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
针金和棕熊的距离不断拉近。
棕熊还在进食,或许是因为回到了巢穴,又或许是惨烈的厮杀之后,状态太差,它似乎对不断接近的针金毫无察觉。
但就在这时,针金面色猛地一变。
一股记忆,从脑海中浮现而出。
dquo该死的,偏偏是在这关键的时刻rdquo针金在心中无力地咒骂,却只能暂时沉浸在闪现而出的回忆中。
一座老旧的酒馆中,灯火昏暗,人声嘈杂。
dquo我们胜利了rdquo
dquo满饮此杯rdquo
针金发现自己坐在角落里,周围都是身穿闪亮铠甲的骑士们。当然,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这群骑士的铠甲上,披风上,亦或者身体上都有崭新的伤痕,但人人兴奋。
看来这是一场战后的庆功宴。
dquo乌拉rdquo有人欢呼着,dquo我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挡住我们圣殿骑士rdquo
dquo现在回想一下,刚刚的战斗还是很艰险的啊。rdquo有人则感叹。
还有人手抚着酒杯,语气后怕:dquo我差点没有控制住坐骑。rdquo
圣殿骑士们的感叹,引来一声嗤笑。
dquo这算什么艰险小崽子们,你们还太嫩了。rdquo声音传来,吸引了针金和其余圣殿骑士的目光。
发声的是一位老者。
他有花白的胡须,体格雄壮,身上也是一副圣殿骑士的装甲,但在金银雕缀的装饰纹路上却和周围的骑士有明显的差别dashdash更加的华丽和威严。
圣殿骑士们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而是看着这位老者,纷纷流露出敬畏的神色。
酒馆内原本热烈嘈杂的声音,迅速降低,直至全无。
dquo团长。给我们说一说吧,我知道您老人家参加过许多大战,比如攻克铁旗堡,围剿血骑士,守护狮鹫崖。您老认为最艰难的一战是什么rdquo有人开口询问。
老团长呵呵一笑,没有说话,而是一仰起头,将木桶酒杯中的啤酒喝得涓滴不剩。
而在他刚刚放下酒杯的时候,他身旁就有圣殿骑士将另一个满满的酒杯,端到他的面前来。
老团长伸手握住酒杯的把手,这次没有豪饮,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几乎将酒杯上丰富的啤酒沫都喝入肚中。
他剩下的一只独眼,在火光的映照下,露出缅怀之色。
他开口道:dquo要说最艰难的一战,还得是六年前的那一场,在豺狼山谷。rdquo
dquo我知道,是寒杉骑士团的歼灭战rdquo有人兴奋地道。
还有不少人,用尖锐的目光看向针金。
老团长点头,继续道:dquo是的,就在豺狼山谷。那群南方的贵族几乎都是奸诈小人,卑鄙无耻,反复无常rdquo
dquo我们的圣殿骑士五团行军已有五天,进入了豺狼山谷后,就被友军背叛。成千上万的寒杉骑士对我们展开了围杀。rdquo
dquo我们五团刚从前线撤下,遭到第一波攻击后,猝不及防,当场折损了三成人手,只剩下一千多人,几乎人人带伤。rdquo
dquo寒杉骑士团发动一波波的冲锋。我们根据残破的营地,勉强防守。rdquo
dquo第二波攻势被我们击退,我们损失了三百人。rdquo
dquo第三波攻击后,我们损失了两百多人。rdquo
dquo第四波攻击后,我们只剩下八十多人。rdquo
dquo我们用光了所有的狂暴药剂,根本没有补给,更要命的是,敌军中有一位号称腐蚀者的强者。这位术士极其恶毒,在他的法术下,我们的兵器和铠甲都遭到强烈腐蚀。rdquo
dquo我们走投无路,陷入绝境,这时寒杉骑士团长向我们招降。rdquo
dquo我们知道,南方贵族们是想将我们俘虏,然后就能拥有一个重要的筹码,好向大帝谈判。rdquo
dquo嘿嘿,但是他也太小看我们圣殿骑士了rdquo
dquo我们商议了一小会,便展开了冲锋rdquo
dquo没有刀剑,但我们是圣殿骑士。rdquo
dquo没有铠甲,但我们是圣殿骑士。rdquo
dquo没有马匹,但我们是圣殿骑士。rdquo
dquo没有补给,但我们是圣殿骑士。rdquo
dquo不管敌人有多少,多么强大,我们人数多么稀少,我们是不会投降的。rdquo
dquo因为我们是圣殿骑士rdquo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