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队伍穿越了丛林,来到了沙滩,看到了空旷的海面,人们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这个时候的船匠,身体状况也好转了许多。在他强烈的要求下,他被人搀扶着,走到沙滩上,看着波涛起伏的海面,在沉默中流下了泪水。
针金是煎熬的,船匠等这些病患更是如此,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此时的队伍,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针金等人还需要沿着沙滩北上,才能找到第一营地,和剩下的幸存者们汇合。
dquo只剩下最后的一段路程,我们就能和他们汇合了rdquo针金鼓舞着众人。
人们看向少年骑士的目光仍旧是崇拜、尊敬,但比起之前,又好像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行程陡然变得轻松起来。
因为众人不需要砍伐藤蔓,砍出路来,也不需要拖拉木车,更不需要频繁地搬迁物资。
沙滩和雨林比起来,虽然也有礁石,但空阔太多了,整体地形非常平缓。
队伍的士气因此稳步回升。
一天,白芽兴奋地跑回大部队里。
作为斥候的他,怀中抱着一个小木桶。
dquo嗨,看我在沙滩上捡到了什么rdquo白芽的声音很快吸引了一大批的人。
dquo这一定是猪吻号中的货物。rdquo
dquo猜猜看,会有什么好东西rdquo
dquo快打开它,我已经迫不及待了rdquo
众人打开小木桶,发现里面有十几瓶朗姆酒。
于是,队伍中再次掀起一片欢呼声音。
得到消息后,针金微笑,宣布当晚举办篝火的晚宴。
晚宴简陋不堪,食物和水都限量供应,人们围坐在几堆篝火旁,却非常兴奋。
针金特意指派白芽,让他来斟酒。
大多数的朗姆酒作为物资储备起来,只拿出几瓶来用。
当白芽走到一位队员的面前,这位队员立即手捧着一片贝壳,盯着白芽手中的酒瓶。
朗姆酒很快就装满了浅浅的贝壳。
但队员却仍旧不满足:dquo再倒点,再多倒点啊rdquo
dquo滚接下来轮到老子了。rdquo身旁的队员大声催促。
最终,每个人分到的朗姆酒只有可怜的那么一小口,但火光映照下的每一张脸面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有时候,获得幸福就是这样的简单。
在队伍的边缘,针金坐在一块礁石上,目光扫视。
他看到许多人衣衫褴褛,胡子拉碴,形如野人,看到白芽分酒时的满脸认真,看到胖舌低头一点点地嘬着贝壳边缘的酒,看到紫蒂边角破碎的魔法袍,看到苍须擦拭着自己的眼睛,经过丛林之后,他那副眼镜只剩下一片镜片了,另一边只有一个空空的镜框。
木班捏着一个空空的酒瓶,手指深情地抚摸着表面dashdash这是人族文明的感觉。
鬃戈和三刀小声地低头交谈着。
大个子蹲坐在地上,静静地聆听着船匠的歌。
蓝藻仍旧忠诚地站在针金身后的沙滩上。
黑卷将自己贝壳里的酒,让给了身边的人。他望着西边,那是圣明大陆,那里有家。
针金则望着夜空。
漫天的繁星。
浪潮起伏,哗哗作响。
海水咸湿的气味,扑鼻而来。
他又远眺东方,那里有荒野大陆,有白沙城,有他的责任和未来的希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