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谷的空地中,渐渐摆满了船板。船板有笔直的也有弯曲的,船匠再次展现出了他娴熟的技艺,并且指导了一批人运用埋沙法,即是把木材埋入湿沙中,吸去其液汁使其柔软易弯曲。
人们辛勤劳作,由苍须统筹,每个工程队之间相互协调,没有出过彼此工程进展相互阻碍制约的情况。
紫蒂带领的一批人,艰难地维持着药剂的供给。
大型的土窑制作好了,虽然环境潮湿,一度给大型土窑的建造带来阻碍。
大型土窑的顺利运转,开始给人们提供稳定且大量的生铁。
紫蒂终于能缓一口气。
清缴兽群的工作一直在进行。五万米方圆是人们控制的极限范围,时常会有兽群闯进来。
虽然雨林广阔,但在针金的超声波探查之下,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巡防队员们运用弓弩越发娴熟,因为有了土窑,铁制箭头也越发充裕,带来战力上的增长。
普通的野兽,较弱的魔兽被队员们齐射杀死,而较强的魔兽则纷纷倒在针金和鬃戈的手中。
每一次带来魔兽的尸体,针金都会得到旁人的赞叹和崇拜。
但是,这些赞美声再不如之前那般美好,就像是一块块的石子砸进针金的心湖。湖面会荡起欢喜的涟漪,而石子沉入柔软的湖心底,同时又让针金感到隐隐的压力。
尽管紫蒂、鬃戈等人一直在劝说,但针金始终保持着每天的夜巡。
似乎从掌握心中魔核开始之后,他每晚深夜的私下训练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出了黑卷侦查的事件之后,针金训练的量甚至比之前更多了许多。
他发现,只有每天深夜他将自己折磨得疲惫不堪,这才能在黎明到来的那几个小时内入睡。
他睡得深沉,不再做噩梦。或者说,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也不记得了。
每一晚训练完毕之后,他都向圣明大帝祈祷。
黑卷侦查事件,让针金开始反思自己,反思自己的经历。
他开始审视自己dashdash是不是受到了心中魔核的蛊惑
在营寨防御战的时候,他屡次动用圣明大帝的名义,欺骗众人。尽管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善意的,尽管他如果不这样做,后果很惨重,但他的确是用了神明的名义来欺骗他人。
这是以神之名欺世之罪
dquo为什么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发觉,我犯下了如此深重的罪呢rdquo
dquo我是不是沉迷在了力量之中rdquo
dquo不,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为了大家,为了尽可能活下更多的同伴,我这么做了,我没有错rdquo
dquo或许heipheip我真的错了。rdquo
dquo我向祢忏悔,我的主,我的神。rdquo
dquo我知道:神是轻慢不得的,然而我却被蒙了心智。我不该亵慢祢,伟大的圣明大帝。rdquo
dquo求主赦免我一切的过犯,赐我走义路的能力。让我所行所想所言,能蒙祢的悦纳。rdquo
针金不断地反思,不断地祈祷。
神明从未有过回应,但他仍旧在祈祷。
他在想:或许这是神明独赐予我的一场考验
深夜,当针金苦训完毕,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山谷。
在他的岩洞住所外,肥舌已经恭候多时。
dquo针、针金大人。rdquo肥舌恭敬地行礼。
dquo有什么事情吗rdquo针金有些疑惑。
dquo小、小人犹豫了很久,虽然知、知道这不太合时宜,但却忍耐不、不住。rdquo肥舌拘谨地道。
针金越发好奇:dquo请讲吧,不必有什么负担,我们都是自己人。rdquo
少年骑士露出微笑,笑容和dquo自己人rdquo这个词让肥舌放松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