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1 / 2)

这一对不知羞的父母, 见着孩子们走了, 倒一点儿没害臊难为情, 反而搂得的更紧密了些, 近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齐悦双手环抱着人的腰没撒手, 就像是镶嵌在四阿哥身上的,原本就有的那一部分似的, 完完整整,正正好好的贴合在一处,没留下一点缝隙,她那额发生得细软,这个高度正好搁在四阿哥下巴那摇晃, 轻挠着让人又痒又动心。

“明天你打算怎么着”四阿哥嗓子似乎有些哑。

“这你甭管, ”齐悦没有抬头, 靠在四阿哥怀里就没移过位置, 自然,这位爷就看不到小格格的脸了,只能听见她兴致勃勃的话语声来,“四哥您就等着瞧好戏吧。”

一个两个都当她好欺负似的,肆意污蔑自己这个老实人,齐侧福晋痛心疾首啊,感情自己的名声早就黑了。

这回破罐子破摔, 干脆就让她们瞧瞧,什么叫做嚣张跋扈,什么她亲额娘的叫做嚣张跋扈请自动带入大喇叭

四阿哥没拦着她, 自打回了京城之后,朝堂上气氛就异常古怪,白日里他在部里当差就够辛苦了,偏生后院这时候又闹腾起来,没眼力见的。

他与小格格相处这么多年,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上,现下都融洽的很,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了其他人浪费眼神,正好见着小格格要借此立威,索性就由她闹去。

现如今的齐悦可不是当初那会的小可怜了,要身份有身份,要宠爱有宠爱,即使跟福晋闹个不痛快也不会有事,谁也没法把她怎么着,威慑下奴才们倒也不错。

只是四阿哥对齐悦选的手段有些诧异,宫里头府里面个个都想把自己往好了捯饬,怎么小格格倒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演个混账人呢

齐悦对他这个疑问嗤之以鼻,年轻人,你还是嫩了点呀。

这个道理后世早就流传开了,当个好人哪有做坏人来得舒坦,先让众人怕了,过后再做件好事,人家只怕立马就对你改观觉得你是个面冷热心肠的好人了;可你要是个老好人,一时半会偶然做了差事,或是无心给人使了脸色,哼哼,那这一辈子的名声就甭想要了,多得是人往你身上啐唾沫的。

这稀奇古怪的世道,好人也得借借坏人的皮囊。

既然如此,那她还卖什么乖呢,不如做个横行霸道,气焰嚣张的宠妾算了,齐悦振振有词道,本来嘛,自己就是个妾室,揽什么正福晋的活呢,人家福晋要贤惠,要仁慈,就随她去呗,有自己这么一个肆意妄为的侧福晋,不更能显出她老人家的宽厚吗。

自己可是用名声替福晋竖金身,福晋知道了还该感激她呢。

“尽是歪理”

四阿哥只觉得手指头痒痒,想敲敲面前人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鬼主意,说得歪门邪道,可乍一听还真觉得她说的有那么点子道理。

仔细琢磨琢磨,倒真的跟齐悦说的有些相近。

他如今在部里当差,平日可不就顶着个冷脸的名头吗要不是这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气传了出去,又有现成的教训摆在这里,只怕部里那些差官也未必会这么老实做事,威与慈之间,现如今的四阿哥只觉得前头那个更为好用。

他没办法反驳齐悦的歪理,自然也就不会阻拦她想要在宴席上做的事,抱着人就回了里间睡觉去,外头奴才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叫水声才明白过来,合着两位主子真睡觉来着。

四阿哥要是听到他们的心里话,准会黑了脸,现在小格格月份还小不足三月,他又不是那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怎么会馋到这样的地步。

守门的苏总管心里也委屈,这也怪不了奴才们呀,瞧您刚刚和齐主子搂得那样,人白看着都能把脸给羞红,哪还能以为您两位是盖上棉被纯睡觉呢。

次日傍晚,就有人来请齐悦过去赴宴会。

家宴这回改了地方,没摆在花厅那里,都是九月底的时候了,花厅四面敞风,又靠近溪流,温度比别处更低一些,加上夜晚风凉,恐怕养在屋里的几位主子都遭不住,所以另选了西边的一处院落,在那摆上了酒席。

那里地势偏低,周围又有假山阻挡风势,再让人在屋角那摆上小炭火炉子,即使是到了晚上,也温暖得宜,如白日里一般和暖,最起码后院几位薄衫紧袖的格格们就很呆得住,一个个都没着风寒。

她们这几位今儿算是真打扮起了来,个个锦衣罗衫,金簪玉钗的,黄橙橙金灿灿的首饰在烛火闪耀下,都艳艳生光,比原本烛台上的焰火还要炫耀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