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就准备让人将大格格送去延禧宫里,让她们小辈们玩一会子。这倒不是因为怕了惠妃和直郡王势大的缘故,只是可怜他家的大格格罢了。
说起来,这指婚的那道圣旨,怕是过了节,皇上就该发下去了。
本来说好了是想再留大格格几年的,可不知怎么的皇上突然就改了主意,打算今年春秋时节就把大格格给指出去。
这事本就急的蹊跷,偏生更蹊跷的是,直郡王向来宠爱自己这个大女儿,可这回皇上招他入宫商量,竟没提出什么异议,半个字也没说就应下了。
既然他们俩都定下,内务府自然就开始准备起按郡主规制的嫁妆婚仪起来,德妃也就是从这儿才得的消息,内务府到底还有乌雅家的人在。
先前指婚到蒙古去的,都是皇上自己的女儿,现如今他儿子大了,孙女们一个个都长成,皇上的心思恐怕就落到了她们身上。打从直郡王家的大格格起,接下来一溜都不会落下,只怕老四家也是如此,他府里可是有四个女孩子呢,不知道最后能留在京里的是谁
唉,这样一想,德妃就没有太计较直郡王家大格格的态度傲慢,不过只是知道了实情最后闹上一闹而已,还能怎么做,无非就耍耍脾气,她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让让,怎么能显出自己个的心胸宽广和气呢,倒该多谢给了这个机会才是。
惠妃所住的延禧宫,地方要比德妃的永和宫大一点,里边住的小常在答应也多。
她膝下就只直郡王一个儿子,直郡王最宠的又是他头一个孩子大格格,因此大格格嘎鲁玳在延禧宫倒是得宠,惠妃还特地在自己的宫里给她留了一间专属的屋子,不许别人住进去,只让嘎鲁玳休息用。
像这一回,嘎鲁玳邀请几个姊妹过来,便是在此间屋子里。
除了齐布琛外,还有五贝勒家的两位格格,七贝勒家的两位格格,都是各府最年长的,倒是不见太子宫里的人。
想想也是,若是太子宫里的格格们到了,那这儿的主人到底算谁呢论起来她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主子,太子登基成了皇上,她们就是公主了,后宫都是她们家的。
“齐布琛你的脚速倒是快。”嘎鲁玳先叫了她一声,齐布琛抬起头寻声望去,只见屋内悬着红里洒金的帘子,窗下铺着大红毡条,靠枕又是金带绿的锦缎,旁边金银玉器摆设得豪奢富贵,可却只有嘎鲁玳一人坐在榻上,伺候的丫头一个也无,倒冷冷清清起来。
她跟嘎鲁玳见过几次面,彼此关系自觉还算亲近,就笑了笑道“哪是我快,她们多半还陪着各宫的娘娘吃席呢,哪就你一请就放下过来了。”
“是啊,她们的阿玛额娘都舍不得,哪里就肯松手呢也就只有你,咱们俩的命到这会子倒相同了。”嘎鲁玳歪着头打量着齐布琛,颇为感慨的自语道,她那往常始终骄傲仰着的脸,这一会子看上去却遍布哀愁。
齐布琛被她这没头没脑说得不禁有些奇怪,往常嘎鲁玳可不是这个性子,她的心气高的很,自诩是将来的公主,怎么今天倒跟自己这个贝勒之女相提并论起来,没忍住好气疑惑着就问她,“我可不敢和你比,你是郡王的长女,看大伯素日待你的样子,说不准还能给你请封个和硕格格,怎么会和我一样。”
“和硕格格连和硕公主都能说卖就卖了,我这个格格有什么了不起的”嘎鲁玳冷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铜钟玉磬一般让人惊心。
怪不得屋里没留丫头伺候,要是她们听见这种话,只怕这辈子都开不了口了。
嘎鲁玳看着面色突然苍白的齐布琛,想着自己孤零零嫁去蒙古,她却还能好吃好喝的呆在京里,心里压抑不住自己那嫉妒和扭曲了的恨意,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故意靠近齐布琛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皇玛法自己的女儿不够用了,可蒙古还有一个又一个的王公台吉,还能嫁谁呢不就是我们这些孙女了吗,先是我,再是别人,哪家都得出人,谁也逃不过去。”
“四叔家的女儿里你最年长,生母又不过是个小格格,你说要是咱们的好玛法发了话,四叔会把谁推出来”嘎鲁玳嘴角讥笑道,“他们会护着你吗瞧瞧我吧,连我都逃不下去,更别说你了,咱们两的命一模一样呀。”
齐布琛被她说的这番话揪住了心脏,手紧紧的攥着衣裳,差点呼吸不上气来。
她一边觉得嘎鲁玳说得话可笑,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倒有另外一个声音在那隐隐赞同,她说得没错。自己年纪最大,头一个要论婚事就是她,生母只看重弟弟弘时,若说把自己推出能得玛法阿玛的赞许,只怕她绝不会拦着,恐怕最先劝自己的就会是她。
嘎鲁玳的话像是毒蛇一样,盘踞在齐布琛身上,慢吐着长长的蛇信在她耳朵边诱惑着,“如今我是定下来没法改了,可你呢,你总得为自己打算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嘎鲁玳直郡王长女
齐布琛胤禛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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