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同王以诚之间的仇怨, 嘀嘀咕咕能接连说上三天三夜。
最开始的时候吧, 他还不把这姓王的小太监放在眼里, 只要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耍的团团转,可历练了这么多年, 人竟也练出来了, 跟自己说话打机锋来回半个多时辰, 喝茶喝得肚子都能听见哐当哐当的水声了,还是没从他嘴巴里探听出什么消息来。
“嘿,我说,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事情有多要紧,两位主子要真闹起了嫌隙, 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苏培盛眼见着有些着急了。
王以诚笑了笑,“得了吧,您甭拿这话糊弄我,要是这事儿真着急, 哪用得着苏总管您一个人过来, 更何况我们侧福晋心情好的很,我怎么不知道她与主子爷有了嫌隙可见是在扯谎。我说你呀, 三天两头的跑我们这边来, 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当我们不知道”
王以诚是一点都没相信苏培盛嘴上说的那些话, 开玩笑嘛,侧福晋今天早上还吃了一碗子清粥一小笼包子呢,胃口好的很, 这会儿你说人心里难受,谁信呐。
“好好好,你不信是吧,行反正到时候真吃了亏,我一个在前院伺候的能有什么事,我不过是为了主子爷以及侧福晋素日的情分才来一趟,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苏培盛像是被他的话说得气急了,当即就放下话起身往外走去。
他这一走倒真让原本吃定了的王以诚有些意外,眼睛在框子里转了好几圈,不由得暗暗想到,该不会两位主子真出了什么事吧,要是真的,那他气走了苏培盛可就麻烦大了。
“等等”见着人都走到门口了,王以诚没忍住,还是伸手叫住了怒气冲冲挥袖走人的苏培盛,“我说,我说就是了。”
计划通
苏培盛火速就转身回来坐下,反应快得让王以诚都有些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在那叩着桌子催促人道,“你倒是快说呀。”
其实吧,王以诚知道的也不算太多,毕竟满府的人都知道侧福晋不爱在身边留人伺候,以至于他们这些院里的小奴才们对于消息,也并不像其他院里奴才伺候主子那么事事都清楚,只是迷迷糊糊的看昨晚上动静大了点儿,才知道个一二分。
王以诚皱着眉头在那儿仔细回想,整理了一回才慢慢道“昨天晚上从宫里回来,主子爷与侧福晋倒是洗漱完就去睡了,没什么动静,只半夜的时候闹过一次,说主子爷喝醉了酒躺着犯恶心要吐,吓得侧福晋急忙就让小厨房去煮醒酒汤了。”
“我那时候只在门口站着伺候,话声听得不真切,隔着两三道门呢,只隐隐的听见了什么不中用,美人呢,要什么的,听得侧福晋不痛快了,还在那发脾气让爷别说了呢,叫嚷着什么对我就是不中用,疼死了什么的。”
“我估摸着呀,多半是主子爷喝醉酒说混话,嘴里头喊什么要美人之类的,叫侧福晋听了心里疼难受,这才表现的不痛快,要不然,俩人能为什么闹呢。”
钱财
钱财都让主子爷搬侧福晋库房里头去了,前院库房一点值钱的都没留下,哪还有什么财呀。
地位
侧福晋如今在贝勒府那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又生了两儿两女,地位稳如磐石,便是福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哪还用操心什么地位呀。
这两样都没有,最后可不就着落在了美色上。想想也是,侧福晋就算再得宠,年纪也大了不是,女人家的成天呆在这院子里,可不就担心起这个。
苏培盛和王以诚这两个臭皮匠把话一琢磨,还真觉得是这么个意思。
这你说能怎么办,苏培盛心里都替主子爷觉得冤枉,自己每天都跟着爷前前后后的,主子爷身边比那和尚的头都还干净呢,哪来什么美人呀。
再说了,他如今眼里就只摆放下了侧福晋一个人,平日上朝完了就老实回府,连陌生的年轻姑娘都没见过,离最近的碰过面还是昨儿娘娘身边的崔姑姑,这从哪里能找出一个没人来。
有这心也没这条件呐
他心里替贝勒爷叫起了委屈,等胤禛回了府就为难的把话如实告诉回禀了上去,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横竖是您昨晚喝醉失的言,接下来就该爷您自己头疼去了,俗话说的好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