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辙(1 / 2)

要是刀兵真是大哥下令带去塞外的, 那这一趟巡视肯定会出事情。

不行,胤禛一想及此,就坐不住了, 他不能留守在京内等候事情尘埃落定,眼睁睁看着别人在那设计谋划, 必须自己也过去一趟, 查清楚大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一次的塞外,他也得去

所幸齐悦叫他回来的早, 这会儿太阳高悬时候尚早, 还有时间安排。

他便连茶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只和齐悦撂下句晚膳别等他了, 说罢人就骑着马又急匆匆的出了府。

齐悦就这么看着自己家的四哥像风一阵的来, 又像风一阵的走, 全程和她都没多说几句话。忍不住就扶额叹了一口气, 她四哥对她倒是真放心,什么话也没交代就直接出了门。

原本齐悦还想着说今年不跟着皇上出巡塞外了,一家人能躲在京城安生过个春秋,哪想到末了还是蹚进了浑水里,躲都躲不开。

她清楚自己这个四哥的性格,外面看着冷冰冰的什么都不在意, 实际上心里那就是一团火, 对感情的重视比谁都要深,这会儿听说他大哥带了兵刃准备去在塞外, 准是又担心起他汗阿玛的安稳,想辙进去挡着呢。

云雀瞧齐悦在屋里长吁短叹的一声比一声长,叹得她都快起鸡皮疙瘩了,忙端点心过去打断了话,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纵使云雀是她的心腹丫头,可这件事事关重大,齐悦没在她面前泄露,云雀一问她就收住了话茬,随口拈了一块水晶糕道“没事,就是要赶紧收拾包袱行礼,咱们呐得去塞外过段日子喽。\”

塞外

云雀疑惑的看着自家侧福晋,“您不是前段时间说看腻了塞外的景怎么又改了主意想去”

“傻丫头,你不懂,”齐悦拍着手,朝云雀意味深长道“这回塞外不光有景色,还有免费的戏看,乐子大着呢。”

胤禛的骑射是打小练起来的,虽说射箭什么的在兄弟里不算厉害,可骑马这项不同于射箭讲求准头,只要多骑就能学精,这不,他一边骑着马往前头赶,一边还能有空在脑海里思度。

自己要是平白无故的就放弃了代理国事这样的好差事,巴巴的主动求去塞外,只怕自己话刚一提出来,就会被那几个兄弟们察觉出里头的不对劲。若是再有心些,只怕还会联想到之后的事,牵扯到自己身上去。

他跟去塞外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不是要去做替罪羊的,明摆着吃亏的买卖不能做。

这样想想,胤禛拉紧了缰绳就往他三哥府里赶去,以往的时候嫌弃三哥心眼儿小主意损嘴巴酸,可到了现在这会,自己还真要借三哥的这个臭毛病使使,有人替自己出面安排,可比自己真身上阵安全得多。

他这一去,便是大半天的功夫。

齐悦在院子里直等到天黑,打发几个孩子回屋睡觉了的时候,才见她四哥醉醺醺的回来,脸上、身上一片通红,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

走路的时候步子都有些虚浮,幸亏边上苏培盛机灵,一左一右两个太监在后头用身体拦着点儿,要不然不定都走错了道,撞到门上墙上柱子上的。

等了一天结果的齐悦这会就是再有心生气,可眼见着人都已经醉倒了,哪还有时间念叨,只能把话先憋在肚子里,折起袖子,招手让小厨房赶紧去预备醒酒汤和醒酒石,自己上前把他给搀扶进了里屋。

又是拿热水给他敷脸,又是拿干净衣服替他换上,折腾了好一通才算完。

还别说,喝醉了酒的四爷酒品还挺好的,一不闹腾二不动弹,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说什么都不反驳,乖巧的不得了。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这会含了水,盯着面前的人都不复以往的威严,反而显得有些单纯,和小狗似的可怜巴巴,齐悦看着都觉得新鲜,趁着屋里没别人,俯下身子笑着逗弄他道“四哥,还记得我是谁吗”

胤禛闻声望着人,盯了她眨了好几下眼睛也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