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么费尽心思对付凉生,不就是怕他,怕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夺走你的继承权。为了财产,你就这么伤害他,甚至来伤害我你到底有多无耻、多卑鄙啊
陆文隽依然看着我,面无表情,说,卑鄙无耻那又怎样
我吸了吸鼻子,说,你父亲犯的错误,是上辈人的恩怨,他毫不知情。难道他就愿意和你是一个父亲吗他就愿意你的母亲抑郁而终吗对于他压根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却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你觉得公平吗你收手吧
陆文隽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说,如果我不呢
我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说,如果你还要继续加害他的话,那么我就报警我死也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报警陆文隽冷笑,告我什么你又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你当派出所是你家后花园吗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摘掉了自己如同春风一样温文尔雅的假面,变得这般可怕。
他带给我的永生不愿意提及的屈辱,如今却不得不提及。我努力地克制,不让自己痛哭流涕,我说,我没有你加害凉生,给他服用慢性药物让他昏迷不醒的证据,你是医生,你是院长,整个医院都是你的你反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只手遮天你过我的这个事实,足可以让你坐牢的
陆文隽冷笑了一下,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暧昧的温度,他起身,一把捉住我的手腕,说,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了你谁能证明不是你勾引了我
莫大的羞辱感升腾而起,我唇色苍白,浑身哆嗦起来,我说,陆文隽,你禽兽不如
陆文隽冷笑,一把将我推到墙上,整个人欺了过来,在我耳边呵气,炙热如火,他说,禽兽不如我是不是该将这看做是你对我们一夜的褒扬怎么,你今天莫不是特意来帮我重温旧梦的还是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你滚我整个人歇斯底里起来,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我将脑袋扭向一边,闭着眼睛不肯看他可憎的脸。
我的声音刚落,只见柯小柔化身一团黑影,娇嗔着、飘荡着冲了进来,他张开樱桃嘴,露出小银牙,一口咬住了陆文隽的手腕哭闹不止,一边哭闹还一边口齿不清地喊,我就知道你被姜生这狐狸精迷了眼,我就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在一起不干好事
我躲在角落里,拢住衣衫,泪眼蒙眬,却又被柯小柔“舞台剧”般寻死觅活的表演折磨得不知到底该做什么表情。
玛丽的邻居,我才是最痛苦的受害者,柯小柔怎么总寻死觅活地跟我抢镜头啊。就好像一个人正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却被人用鸡毛狠挠脚心,挠脚心,挠脚心此情此景此种感觉,我只能说,真他玛丽的邻居,玛丽的邻居,玛丽的邻居啊
柯小柔一见我泪眼蒙眬地傻望着他,就直接放开陆文隽冲着我来了,他说,姜生,你这个狐狸精,老娘我跟你拼了
晴天霹雳
他说,他居然说,他说的是“老娘”
他的话音未落,陆文隽忍着自己被他咬出的伤口,一把将他拉开,直接扔出了门外。柯小柔可是百战不挠,虽死犹荣,他又重新啼哭着冲了进来。
直到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脑袋的时候,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唯一没有愣住的,就是桌前的陆文隽。他依旧俊美如同雕塑的外表,阴冷凌厉的眼神,他手中的枪,像速效止疼剂似的,让柯小柔不再寻死觅活,小白兔状乖乖地退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