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们却要把一生,都给了它(1 / 2)

我进入永安之后,人生突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虽然新的工作让人应接不暇,但是,人生却似乎有了一种方向感。唯一的遗憾就是总监姓西门,让我总会想到西门庆。

很多时候,我总是怕自己喊错了他的名字,不过,他人还算随和,三十多岁,身上少了一份戾气,多了一份温文尔雅之气,而且,工作名,我便也没有太多犯错的机会。

工作里,果然没有人因为你是新人,就会对你降低要求。你不能用在学校里对付老师的那种方式,比如,我感冒了,在家发烧,没有复习,所以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工作就是,你感冒,那对不起,公司没有感冒,你发烧,发烧也请将case给完成。

这是西门总监教导我的。

他说我是个幸运的家伙,因为一入公司,不满实习期就是年会,而且福利不错。

临近公司年会,女同事们都兴奋得要命,我不知道她们在兴奋什么。一个姓莫的年轻女同事告诉我,因为集团的大老板会出席,是个年轻才俊,所以她们都会很开心。

我看她一脸平静,就问,那你怎么没兴奋啊

她笑道,因为我的心太小,装不下这么大的青年才俊啊。

通过这次交谈,我们熟络了起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莫春,来自另一个城市,是个在此漂泊的女生。

她比我早来这个公司一年,在人事部工作,目前正在和她的领导跟踪负责公司当下最大的项目五月初将在厦门或者三亚举行的模特大赛。

那个下午,工作休息时,我在她桌前喝了一杯咖啡,听她说着模特圈内的种种光怪陆离。

我的目光飘到了她桌前的相框上,里面是一个正太,十六七岁的模样,眉清目秀,煞是好看。

莫春似乎察觉到了我目光里的好奇,笑笑,说,我弟弟。

我拿起来,端详着,说,很好看的小男孩。现在该读大学了吧

莫春的神情微微伤感了起来,但是瞬间便收敛住了那是职场里必须的自控力。

她说,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斯文白皙,只是,那种白是城市格子间里捂出来的苍白,那种斯文是长长岁月中克制出来的内敛。

我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笑笑,说,没关系。我当他永远在我身边。

短暂的交流之后,我们又各回其位,继续着既定的工作,就像刚才的悲伤没有存在过一样。

其实,我们的生命里本该有诸多美好,流云,飞雨,漫天繁星,春花秋月我们应该享受生活中的每个细节;可在城市快节奏的生活重压之下,我们生活的全部几乎等同了“工作”两个字。

太多这样的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被奴役在所谓的工作中,为的只是每月活口的几千元。

可几千元,在商场里,不过是一件国内二线品牌的衣服都敢标注的价格;不过是贪官手中的一条烟、一瓶酒的钱;是一年下来,都不见得可以买到城市中一两平米房子的钱

我们却要把一生,都给了它。

我到公司的时候,恰逢整个公司最忙碌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