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之后,我和宋栀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多少,尽管我们说了那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宋栀依旧冷冰冰的,王林喜欢称呼她为“冻豆腐”。
而我,依然多数时间在沉默,沉默地倾听,沉默地微笑。和学生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小绵瓜。
哦,王林喜欢称呼我“姜呆瓜”。
所以,当这个冻夜,宋栀抱着被子走进我的房子里时,我突然有些不习惯。
宋栀上床前,倒了半茶杯酒,问我,喝不喝
我说,喝啥
她说,交杯酒啊。
我说,交杯酒
她说,对啊一会儿还得洞房呢。
我说,啊
她扯嘴一笑,好了,逗你呢怪不得王林私下里老喊你呆瓜呢。
她说,喝点儿酒,血液循环快,不容易生冻疮。这是你在这里的第一个冬天,没经验了吧
她将酒杯递给我,说,喝吧
我咕咚一口饮下,顿时觉得嗓子火辣辣的,跟小刀割了一样,然后不住地咳嗽。
她说,这酒六十度啊姜老师,你慢些抿
我一面咳嗽,一面说,那你不早说
我说,对了,王林说你在这里已经快七年了,为什么会这么久
宋栀挑了挑眉毛,说,好狗腿
我愣了愣,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说,什么
宋栀说,夸你
我说,哦。为什么这么久
她皱眉,问,必须回答吗
我自知多嘴了,就摇摇头。
她说,以后多喝酒,少说话,尤其少替那个王林打听事儿
我说,他人很好,是我大学辅导员
宋栀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夜晚,微微摇曳的塘火前,我和宋栀像往常一样,一起批作业,而宋栀批改完作业后,还要写一份节日策划书。
宋栀突然问我,姜老师,你有什么节日愿望吗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那群远在另一座城市里的我的朋友。
我们曾一起过的每个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