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绿色的草坪上,古老的房子,乳黄色的墙,蓝色的窗。
他坐在屋檐下的回廊上,我给他剪头发。
那些微长的发,都已经遮住了他的眼睛。钱伯说,他不爱出门,那是一种深深的拒绝,发自内心,对一切。
而这种深深的拒绝被一种无所谓的不羁给深深地包裹着,不愿被外人发现。
那些头发,从剪刀下滑落,落在地上。
他说,没想到你还会剪头发。
我说,小的时候家里穷,父亲残疾,也不方便出门,所以,我和嗯哥哥很早就学会了这些。
那时候,在魏家坪,也是阳光很好的清晨,院子里,凉生给父亲剪着头发,而我在他们身边,满嘴都是牙膏泡泡。
他笑笑,突然说,你很爱你的哥哥吧。
我一愣,仿佛被狠狠地击中了心脏。
他笑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吧。
我愣了愣,没有回答,但眼泪滴答而下,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沉默着。
然后,他突然开口,说,呵这一切都是钱伯教你的吧。这老狐狸啊,还想把全套做足了不成
我收住了眼泪,却也知道,他是故意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儿。
我说,我知道,你依旧不相信我是她,但是没关系的,无论我是谁,我都会好好照顾你。
他翻翻白眼,说,那当然,看在钱伯给你的薪酬不菲的面儿上。
他说,要不这样,我就假装相信你是姜生,然后你跟钱伯邀功,他一开心,给你个大价钱,然后我们俩分
我无奈,轻声细语地说,别乱动呢,会剪坏了的。
他说,你看你,露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