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而出,却想起,钱至的话还未捎给他;又是难看,又是伤心,但还是折回他门前。我敲门,赌着气,说,我不是来招惹你更不是来接近你我也没踏进这房间半步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钱至他被
我的话没说完,门已被重重扯开,他立在门前,如同塌下来的天一般。他眼里燃着一团冰冷的火,他说,你招惹我
我一惊,忙后退,我没有
他说,我说过后果自负
我未及再辩解,已被他一把拽进了房间。
身后,是恰逢路过的刘妈隐忍的惊呼声:大少爷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我拉扯着拽进屋子扔到了床上;未及我惊呼,他的吻已经落在了我的唇上,狠狠地,是掠夺,是报复,是隐忍,更是痛苦;我整个人如同虚浮在这个世界上一般,一切皆是空白。
他一只手将我的双手狠狠地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却又克制着温柔地陷入我的细软的发间。长期以来,矛盾的痛苦,冲撞着他,挤压着他,不疯魔,不成活。
我挣脱不得,便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他吃疼地皱着眉,却并不肯退缩分毫那种腥甜的气息,是他寸土不让的决绝。
我惊恐失措,却渐渐沦陷。
我望着他,眼中的泪光点点。
他看着我,眸中的决心寸寸。
你疯了吗
我疯了
你不知道我是
我知道但我也说过,若是我爱你,就是天王老子拉着你的手我也会带你走不管你是程太太还是李太太不管你是未嫁云英,还是罗敷有夫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别跟我说人伦更别跟我提道德我若要你就注定要不了这些
你疯了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手上碎成寸缕。
那一刻,是惊恐,是犹疑,更多的是混沌,而这一切,在我望向他那双黝黯的再也见不了天光的眸子那一刻,便成了认命。
女人,总是傻的。
千百年来,做的最娴熟的事情,便是以身相许,情债肉偿。
如果,我的身体能弥补我曾给他的伤害,那么任他予取予求;我一无所有,唯一所能供奉于他的,偿还他的,也只有这副我憎恨的、被伤害过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