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说,大少爷,您一直推托眼睛不好,是为了躲避同沈家的联姻对吗
他没回答。
钱伯说,为了她
他沉默。
钱伯说,难道您不知道这样会导致你失去继承权吗你会失去所有失去一切
他依然沉默。
他说,我不是故意隐瞒你。
钱伯叹气,你顾忌我也是对的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孩子,所以,太多事情啊,都是按着老爷子的心思去做,虽然,想的是,为了你好。可是,如果真的是为了你,我就该像钱至那样,所有的准绳,都是一切为你。
程天佑说,我知道您在我和祖父之间的那些斡旋,也知道您在我们祖孙两股力量间的为难;而且,您在三亚与巴黎为我和她也没少担当。
钱伯笑,是宽慰。
他说,我会继续保密的。不过说到这里,钱伯顿了一下,说,有件事情啊,我想有必要跟大少爷解释一下。我这次去巴黎,并不是去奉命去找三少爷,而是为了一点儿自己的私事。
程天佑愣了愣。
钱伯望着身边石凳旁的那棵笔直的水杉,语调平静而寂寥,说,我年少的时候,爱过一个人;几日前,惊闻她客死他乡如今,我把她带回来了。
他说,你也为我在程家守住这个秘密吧。
程天佑看着他。
钱伯突然很漫不经心地说,噢刚听龚言说,三少爷他在老爷子那里吃过茶后,就离开这里了,没留宿。也不知是不是老爷子给安排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程天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