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齐胂猛地抬起头来,他大声吼道:“我的心肝在哪里”
花厅角落里,那一队昏厥的女乐中,一名琴师、一名琵琶女同时长啸出声,她们手掌一翻,从手中的古琴、琵琶中抽出了一柄细细的、明晃晃的长剑,身体向前一翻,几个翻滚就到了胤骍身边。
她们手中长剑在地上的混合液体中一沾,随后嗤嗤声不断响起,点点寒光飞旋,顷刻间在齐妃的身上贯穿了数十次。
胤骍百忙之中回头,朝着齐胂狠狠的瞪了一眼。
很好,很好,东琦伯的狗儿子,本王记住你了
齐胂居然在自家的女乐中,隐藏了身手如此高明的女剑客,在乐器中,居然还藏了利器
这种事情,对他们这种权贵来说,是极犯忌讳的事情。
胤骍记住齐胂了以后他的宴请,除非加钱,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出席了
齐妃嘶声长啸:“他在哪里十九年,十九年,整整十九年,你们瞒得我好”
胤骍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齐妃修长的脖颈。
冰冷刺骨的白气从指缝中喷出,胤骍一边死命的掐住齐妃的脖颈,一边嘶声道:“死都死了,还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先下去等他,等他吧。”
“哎,他现在那地方,艰苦得很,日子苦熬,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下去找你了”
齐妃目光森冷的盯着胤骍。
她突然一声长啸,身边一道道寒风吹过,十几条红色身影凭空冒了出来,她们长袖一挥,一条条白绫带着刺耳的啸声飞出,唰的一下就缠住了胤骍的脖子。
十几条白绫同时用力,胤骍顿时面皮通红,两颗眼珠子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胤骍艰难的吐着舌头哀嚎:“放手”
齐妃看着掐着自己脖颈的手掌,冷然道:“你先放手”
胤骍的目光闪烁,十指又紧了紧。
两条红色人影扑到了胤骍身边,四只冰冷刺骨的手掌无声的按在了胤骍的身上。
胤骍身上的衣衫粉碎,四只手掌按住他的身体,他白皙丰腴的身躯迅速脱水、干瘪,精气神犹如溃堤的洪水一样快速向外倾泻。
绿雀此刻,双手也按在了柳梧的脖颈上。
柳梧突然停止了磕头,停止了哭喊哀求,他直愣愣的盯着绿雀,咬着牙冷笑道:“你知道,那天我是怎么逃出柳家庄的么”
绿雀咯咯笑着:“我只顾着杀那两个老不死的,你怎么逃的我有点,有点”
柳梧放声大笑:“你记不得了看来,这还真是个宝贝”
他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一朵用金链子挂在胸前的玉质莲花。
通体青绿色的玉莲花只有婴孩拳头大小,正中小小的莲台上,一个蚕豆大小的精巧光头孩童正侧卧在莲台上。
孩童身穿乳白缁衣,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放在小腹前,结了一道奇妙的指印。
柳梧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玉莲花上。
玉莲花顿时放出灿灿光芒,一股纯合、醇厚,充满了慈和之意的热力即刻扫荡四周,笼罩了整个花厅。
隐隐的诵经声从玉莲花中传出。
齐妃、绿雀,十几条红色人影同时冒出了浓密的白烟,身形骤然变得黯淡至极,若隐若现的好似随时都会消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