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脚步声从身后树林中传来。
乌云兽低沉的咆哮了一声。
卢仚转过身,看向了林中。
魔算子和熊泰斗,正从树林中走出。月光穿过光秃秃的树枝,一道道光斑落在他们身上。
魔算子笑得很灿烂:“卢兄我没弄错吧”
卢仚挑了挑眉头:“魔算子你这是作甚”
熊泰斗身体笔直的腾空而起,轻轻落在了另外一根枝头上,他背着手,带着一丝微笑,上下打量着卢仚:“你,就是卢仚”
熊泰斗的声音飘忽不定,他轻轻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大胤,新胤,极圣天,元灵天这是一场好戏啊”熊泰斗笑看着卢仚:“你们,就不怕玩脱了”
卢仚骇然:“你不是熊泰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熊泰斗,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而且,卢仚深以为,以熊泰斗的智商,他也说不出一场好戏、玩脱了之类的话。
熊泰斗微微一笑,他摇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熊泰斗的执念,是要我杀了你之后,我的这一缕分魂,才能彻底占据这具身体。”
“罢了,你也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杀了你,对大局影响不大。”
熊泰斗身边,嗖嗖嗖飞出了数十根白玉算筹签子,这些签子一阵急速飞舞后,纷纷腾空而起,按照一个极其玄妙的方位列下阵势。
天空中,一缕缕月光就微微颤抖,瞬息间,一缕缕月光分化而出,注入了悬空的算筹签子里。
卢仚只觉浑身一滞,好似突然和四周天地脱离了一切联系。
就好像被封在了树脂中的苍蝇,再也无法呼吸,再也无法感受到四周天地的任何气息。
“好了,小家伙,不管你们做什么打算,这新胤,是个好棋子,我会替你们,将这局棋下完的。”熊泰斗背着双手,自信满满的看着卢仚:“能死在”
“相公唷”熊泰斗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柔润娇美,甜滋滋直透心窝的呼唤声,悄然在他耳朵边响起。
一裘大红嫁衣,满头珠宝玉翠的花丧女,凭空出现在熊泰斗身后。
她双手抚摸在熊泰斗雄壮的背肌上,轻声笑道:“这位大相公,养得好生精壮,想来,嚼口不错呢。”
卢仚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悬浮在熊泰斗身后的花丧女,突然笑了起来:“唷,是花丧女大姐啊那旸城里的红光,是你的手段喽”
看着花丧女,卢仚莫名的为攻向旸城的元灵天修士们感到了一阵悲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