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雨看向鬼魁的目光中已经带起了冷意,后者却毫不在意的说道:“统领,这世上没有空口白牙就让人给你卖命的道理啊”
“统领,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
“我鬼魁为无形效力百年,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
“我就算有错当斩,魁首也会饶我一命。”
“到了你手下,你又是如何对我”
祝小雨面沉似水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鬼魁厉声道:“祝小雨,今天,你出手杀了李魄,给我兄弟报了仇,我仍旧听你调遣。”
“你要是再去袒护李魄,那就别怪我不听你命令了。”
祝小雨冷声道:“鬼魁,你可想过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鬼魁冷笑道:“就算把官司打到魁首那里,魁首也会给我三分薄面。你能如何”
祝小雨强压怒火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没有”
鬼魁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得很清楚”
下一刻间,祝小雨给自己带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纱。
鬼魁顿时懵了:“祝小雨,你要干什么”
“我警告过你,你得想清楚后果。”
用白纱、黑纱遮面,是古时候江湖中处置叛徒的规矩。
行刑的刽子手,要么是用白纱遮眼,要么就是用挂着黑纱的斗笠掩面。用江湖的话讲,这是不见曾经兄弟的血,是为了给大家都留着最后的一丝颜面。
不过,这种规矩在现在却没人去用了。
祝小雨充耳不闻的撑开了一把画着血色梅花的白色油纸伞,款款向鬼魁走去。
画中仙
祝小雨又变成了画中仙。
我凝眉之间,祝小雨已经伸出手来按向了鬼魁的额头,她的手掌只是轻轻与对方一触,鬼魁的身躯便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炸成了满地的碎片。
一个个机关零件散落在地时,绿色的磷火也从残破的傀儡当中迸溅而出。
我看向王小涣时,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她是在告诉我,鬼魁彻底死了。
祝小雨却在这时轻轻转动了一下白伞,伞面上一朵梅花悄然盛开,眨眼之后,那朵梅花就变成了鬼魁临死前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的面孔。
祝小雨轻声道:“你不想走在最后,那我只能让你待在伞里了。”
“我走最后面,其他人自行安排,一刻钟后,列队出发。”
我走上去道:“我跟你走后面。”
祝小雨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谢谢”
我们一行人很快排好了队列,是非道人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风若行和叶阳,王小涣居中策应,我和祝小雨走在最后压阵。
这种安排虽然是把两界堂的人马拆分成了三个部分,却是最为合理的安排。
王小涣放出白灯悬在了我们每个人头顶:“随时看看白灯,有任何反应及时告诉我。出发”
是非道人手持罗盘率先走进了黑石道,后面的人保持了两米左右的距离,从道口鱼贯而入。
我一只脚刚踩进黑石道,身上就打了一个寒颤黑石道里的阴气已经浓郁到了超出我想象的程度。
人走在黑石道里,竟然像是潜在冷水中前行,每走一步都让人难受无比。尤其是阴冷的窒息感,似乎逼着我们快往前走。
我走出不远之后,便向身后的祝小雨传音道:“你怎么让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你究竟是在给谁服务无形,还是轮回司”
祝小雨道:“我与两边都有联系。”
“你应该是知道,师父的几个弟子都在无形。师父本人又曾经是轮回司的第一谋士。”
“轮回司一直有吞并无形的打算,而我,算是他们双方之间较量的一个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