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随着马特说一句,旅馆的其他伙计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惨白,生怕波及到自身上来。
终于,在忏悔完了自己的罪恶,马特只剩下眼白的眼眸看向了那几个颤抖着的伙计。
嘴角大大地咧开,鲜血染红了牙齿,他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灿烂笑容。
“对了还有他们,他们也是参与者,我看过他们走进过一个房间”
闻言神色大变,伙计们看着那个像是被恶魔附身了一样的马特,焦急大喊:
“你这个疯子不要听他瞎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相信他,他已经疯了”
他们焦急地大喊,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每人都被士兵用剑鞘重重地抽击了腹部。
“让他们闭嘴。”
“是”
冬
冬
收到了命令,士兵们毫不犹豫地对这些店伙计拳打脚踢。
就像是听完那些事情后心中压抑着怒火一样,他们借着这个机会不断泄愤。
而士兵长则是看着此刻依然还在忏悔着的马特,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赞美吾主”
听着马特口中不断响起的颂念,士兵长渐渐握紧了拳头。
看着墙面上的血字,他低声地读了出来:
“恶魔”
“是勇者才对,相对于那些堕落的家伙,我根本算不上恶魔呢。”
睁开了眼睛,随着残留在墙上的灵魂消散,宁封也是感觉眼前的视野有些恍忽。
“不过,能够走进别人的灵魂和意识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还挺可怕的。”
我真可怕呢。
“另外,我可不想要你这种人崇拜我啊,不要靠近我。”
想到了那个开始不停赞颂自己的马特,宁封嫌弃地在眼前挥了挥,将那若有如无的能量挥散。
他对神灵的领域一无所知,对于这种能量的运用也毫无头绪。
宁封对于这力量不感兴趣,但人家可不管他愿不愿意,依旧不依不饶地凑上来。
就像是情商极低的恼人舔狗一样,死缠烂打。
“啧,刚才就该在走之前把那个家伙彻底弄死。”
但是那样就少了一个重要的“证人”,那又是一个麻烦事。
眉头皱起,宁封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想法。
“难搞嗯要不这样吧。”
这一次,等那些舔狗能量又凑上来,宁封试着对着它们无声地命令道:
“尔等,只配匍匐于我的脚下。”
像是语言形成了规则,那些信仰之力顺从地向着宁封的脚下飞去。
然后
在触及到影子的一可“嗖”的一下瞬间消失。
哈
嗯哼
耳边像是能够幻听到一阵慵懒的轻哼,宁封眉头微挑,同样哼了一声。
看,很简单不是吗
“呵,成了。”
没错,宁封的想法很简单。
这东西肯定不是坏东西,可自己现在也确实用不了,但是有个呼呼大睡的屑女人大概是明白该怎么搞。
既然丢了可惜,那就
“拿去喂猫”
就是这么奢侈。
要是雅莉安娜用得上的话,到时候可以让她好好明白什么是等价交换。
要是用不上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理直气壮地解决了烦恼,宁封心情舒畅地点了点头,想到了之前忽略的一些事情。
神灵为什么要争夺信仰。
“信仰这东西还真是奇怪啊。”
一个亡灵的因为恐惧而诞生的信念,居然和其他的虔诚信念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神灵要争夺信仰的理由吗”
邪神以恐怖死亡和鲜血散布恐惧,善神以各种崇高的品格获得信徒。
无论是以什么手段获得了信仰,信仰之力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信徒就是羔羊,至于羔羊是用什么手法抢过来的没有关系真是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呢。”
而在宁封沉默的时候,楚余似乎终于是对于漫无目的路途感到了厌烦,眉头轻皱着问道:
“恶魔,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国王现在派人抓捕参赛者,我们是要趁着夜色出城吗”
我们是队友,不该什么都跟我说啊。
眨了眨眼睛,宁封不好意思地笑道:
“啊,抱歉,我还没跟你说啊是这样的,我们现在”
马车缓缓停下,让宁封接下来的话语停住,他抬手示意江婉先不要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
一道提着灯的狰狞骸骨走到车窗边,望向了车内。
宁封对此毫不意外,轻轻推开车窗道:
“我们来自灰水镇。”
对着警戒着的士兵,宁封摘下帽子,优雅地轻笑道:
“我这里有查理爵士的一份亲笔信,需要送给国王陛下。”
国王
楚余:
眼睛瞪大,她呆呆地看着宁封一脸如常地和一个骸骨亲切交谈。
“请看,这些是我们身份的证明。”
将证明身份的信物递给对方,宁封侧过头对着表情呆住的楚余笑了笑,眨了眨左眼。
哎呀
我还没跟你说吗
我们啊。
现在可是要进王宫了哦。
惊喜不惊喜
意外不意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