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杀母之仇,是伤子之恨
是苏承心底无法释怀的怒火
“承儿他”老侯爷看着杀红眼的苏承,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沧阑的神色也变得既复杂又激动。
他暗暗拽紧了拳头。
苏承一脚踹上秦江胸口,秦江在比武台上摔了十步之远,衣衫都磨破了
秦江吐出一口血来,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瞪了苏承一眼。
苏承又是一脚朝他的胸口踏来
“父亲”秦嫣然花容失色。
秦江一个翻滚,避开苏承的脚。
随后,他横剑一斩。
若是躲避不及,非得被他斩下一只脚来不可
苏承单膝跪地,长刀刺下
铿
刀尖精准地落在了秦江的剑刃上,只听得一声脆响,秦江的剑也被苏承的大刀击碎了
众人傻眼了。
不是吧
又来
是秦江的兵器不中用,还是苏承的兵器太中用啊
兵部左侍郎道:“他方才用了寸劲,看似不起眼,但能瞬间爆发出十倍的力道。”
寸劲是很快的,一般人看不出来。
一旁的某文官问道:“所以不是兵器的问题,是苏承自己的实力他当真如此厉害吗”
兵部左侍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恐怕是的,我们都小看这个苏承了。我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是一块习武的奇才,只可惜六岁便失踪了”
是啊,虎父无犬子,秦沧阑乃大周第一神将,他的儿子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二十年前,十六岁的秦江以秦沧阑嫡子的身份归来,他的天赋逊色了不少,众人只当他是在民间蹉跎了十年,荒废了一身奇佳根骨。
而今看来,哪儿有什么荒废
是龙不是虫,苏承凭着最简单粗暴的打法,向所有人展示了他惊人的力道与反应力
话说回来,秦江当真差吗
并不。
他是普通人里的上乘资质。
而苏承是顶级资质。
仅此而已。
苏承给了秦江一脚。
秦江上场时有多微风,此时便有多狼狈。
草场上不少官员已经没眼看了。
说好的碾压苏承呢
这根本是被苏承当了沙包捶呀
景宣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今日的点心不错,赏。”静宁公主说。
福公公讪讪笑了笑:“是,小的记下了。”
苏承揍着揍着,突然乐极生悲,脚底打滑摔了一跤。
吧唧
他脸朝下摔了个大马趴。
手里的长刀飞了出去,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秦江的脚边。
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秦江抓起长刀,杀气疼痛地朝苏承砍了过来。
“迎上去迎上去迎上去”
官员们低声呐喊。
苏承定定地看了秦家一秒,转过身,拔腿就跑
秦江:“”
所有人:“”
“你给我站住”
“我不”
苏承围着比武台跑圈。
秦江怎么可能跑得赢他
秦江提刀在后面追,追又追不到,被苏承气得半死。
萧独邺皱眉。
他可是押了五千两买秦江赢的,方才苏承的兵器到了秦江手上,他正兴奋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
谁曾想苏承这个无赖,根本就不接招
有这么比武的吗
能不能要点脸了
苏承咻咻咻地跑
秦江嗷嗷嗷地追
终于,秦江追不动了,他用刀撑住身体,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苏承脸不红心不跳,看样子还能跑个百八十圈。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自己会力竭的。
秦江摸上了玉扳指。
卫廷眸光一凉。
老侯爷道:“等等,秦江的手上多了什么”
秦沧阑沉下脸来:“暗器”
咻
秦江对准苏承射出了一枚银针。
银针穿透了苏承的盔甲,贴着他肩胛一划而过
苏承一怔。
靠
刚刚什么东西
“秦江用暗器”一个官员惊得站了起来。
太阴险了吧
这种光明正大的比斗还能用暗器的吗
当然,也有人赞同秦江的做法。
毕竟,一开始也没讲明白不能使用暗器。
老侯爷咬牙:“卑鄙”
景宣帝没说话。
看样子是默认了。
静宁公主蹙了蹙眉。
苏承手中没有兵器,又与秦江拉开了距离,正是秦江偷袭的最佳时机。
秦江也不给苏承任何反应的机会,对着苏承射出了玉扳指里的第三枚银针。
这个角度极为刁钻,苏承躲避不及,一声惨叫之后,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现场再一次静了,整片草场鸦雀无声。
刚刚还稳操胜券的苏承,说倒下就倒下了。
秦江拖着疲倦的双腿,一步步朝苏承走过去。
苏承极为痛苦地看着他。
看样子是药效发作了,秦江满意而邪恶地勾了勾唇角,在苏承身侧单膝点地蹲下。
“苏承,你终究还是输”
话说到一半,秦江僵住了。
只见地上的苏承猛地抬起手,将掌心完好无损的暗器,一把扎进了秦江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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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