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她与顾瞻之间相处的细节,他膈应的很,也懒得去打听。
秦颂的心里一时又有几分窒闷,他冷笑了一声:“我要如何行事,用不着你来教,那丫头现在是你顾瞻的什么人呢我与她之间如何相处,就不劳顾世子你来指教了”
提到祁欢,秦颂心里就格外暴躁。
现在想来,倒是没来由的有那么几分后悔
那天要不是他出城截杀顾瞻,顾瞻顺利赶着回京搬兵救驾,也就不会被他逼入祁家的庄子上,更不可能与祁欢邂逅有所交集
而他
也不至于误会她与人有染,进而步步紧逼,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弄成如今这样
这甚至可以说,现在他三人之间的局面根本就是由于他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的。
一步错,步步错
是他自己一次次的作所作为,将祁欢推到顾瞻那边去的。
但是好在
他们顾、祁两家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他秦颂也还有机会
秦颂说完,便径自先行开门走了出去。
他不想与顾瞻继续争执这件事,因为就目前来看,他就是处于劣势,他不想受这个刺激。
而顾瞻也未再另行纠缠是因为
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他都不愿意将祁欢挂在嘴上过分与人谈论。
那是他想捧在手上,放在心里好好相待的女子,而并非是与人斗气时候可以随便拿出来炫耀的筹码和工具
再至于他和祁欢之间究竟怎样
这也都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该对第三个人反复提及,多提一分,都会让他觉得那是对祁欢的不尊重
秦颂走得飞快,头也不回,带着简星海策马离去。
简星海憋了一肚子的话,即使这个时辰大街上也没什么人了,但因为涉及到皇帝陛下,他也忍着没敢问。
一直憋到回了武成侯府,进了秦颂的院子,他也才是隐晦担忧的提了提:“侯爷,顾世子那里真的可以放心吗您今日与他说的那些话他会不会”
顾瞻若是进宫面圣,那整个武成侯府就要大祸临头了。
秦颂却是想也不想,笃定的截断他的话茬:“他不会,要去他早去了,不必等到今天”
说完,就把简星海隔在门外,自己进书房关上了门。
简星海着实找不到那位顾世子替自家侯爷保守这么大秘密的理由,心里依旧将信将疑,但是兹事体大,他也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只能一边悬心,一边注意打听着顾瞻那边的动静和消息。
而顾瞻这边,等秦颂主仆二人走了,他这才从容出来。
他心情不好,就没上马,依旧牵马,领着江玄不紧不慢的前行。
江玄忍了又忍,终也是没忍住的开口:“世子,武成侯说的事您要进宫向皇后娘娘求证吗”
他年纪与顾瞻相仿,对于当年旧事,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但是照秦颂所言,那确实是一件足以导致石破天惊的大事。
顾瞻面无表情,态度也是毫不迟疑的说:“武成侯的那些话你听听也便罢了。姐姐不是那种心里没数的人,不管当初那事儿到底是否另有隐情,相信她便好,不要随便去给她添麻烦。”
他是真的相信顾皇后一定不会做出有悖道义,让顾家列祖列宗蒙羞之事。
至于皇帝
不管他有事没事,他顾瞻总不能凭着秦颂的一两句话就去怂恿顾皇后与皇帝当面对质吧
如果皇帝真有问题,那么事情一旦挑明,后果不堪设想。
而如若皇帝没问题
很多事情,尤其是感情,一旦有了裂痕,以后就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顾皇后这些年在后宫兢兢业业经营出来的局面不容易,她与皇帝之间也一直相敬如宾,相处得融洽,私心上,顾瞻不会为了秦颂毫无证据的怀疑,就去毁掉他嫡亲姐姐平静的生活。
长宁侯府这边,祁欢病得昏昏沉沉,泡着药浴,在浴桶里就睡了一觉。
旁边的胡大夫和星罗她们一个没留神,还差点叫她滑到水底淹死。
一行人手忙脚乱把她捞出来,闹了个人仰马翻。
祁欢属实没什么精神,重新冲澡换了衣裳,也就上床继续睡了。
杨氏很是忧心,就面有难色与胡大夫商量:“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按理说一点风寒不算什么大毛病,可我这女儿自幼就身体不好,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今晚能不能劳烦你在我府上住着我叫人去把你家樾姐儿也接过来。”
胡大夫一向好说话,笑道:“我倒是没所谓的,夫人不放心,那我留一个晚上就是,樾姐儿那里本来也没事,可这几天我师弟刚好又不在,她一个人在家,我确实放心不下,可能真得劳烦夫人派个人去把她也一并接来。”
杨氏安排她住在祁欢院里的厢房,又再次道了谢,就派人去同济医馆接乔樾。
一整个晚上,相安无事。
祁欢确实是身体原因,容易生病,病了还不太容易好,睡了一晚上都还依旧有点低烧,以至于次日起来,身体沉重的像是梦里去干了一晚上苦力似的。
胡大夫过来给她重新诊脉,调方子。
星罗拿着方子去抓药煎药,祁欢坐在床上,刚由云兮伺候着漱口,并且擦了手和脸,云娘子就带着顾瞻过来了。
------题外话------
秦小侯爷:杯具本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