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俩边走边张望,就要错身而过,祁欢只得狐疑喊了一声:“你们在找谁”
两个姑娘止步回眸,露出个释然的表情,又转身跑了过来。
“今天这里人挤人,我们傻啊,难道还挨个人头去扒拉”高云渺还没听到南边的噩耗,依旧是一副明媚开朗的模样,说着还扯脖子去看路边停靠的马车,“我当然是直接找马车更方便些,你这怎么还换了马车了”
祁欢看了秦颖一眼才道:“这不是昨天出了点事,马车摔坏了么。”
提起这茬,高云渺刚上下打量着她,要关心两句,正好旁边杨氏看过来,她和秦颖就连忙先见礼:“大舅母世子夫人好”
杨氏见了她,不免多问:“你母亲前阵子一直说身子不爽利,最近可好转了,她今儿个也来了”
“我母亲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前阵子天热,说是身子乏,没太有精神。她今天也来了,我们也刚到不一会儿,母亲这会儿也正与熟人叙旧呢。”看杨氏也在与人说话,高云渺就又主动说道:“舅母,这会儿时辰还早,我带表姐和表妹去旁边散步说说话吧”
见着杨氏首肯,她便领着祁欢和祁欣走了。
高云渺还欠着祁欢一个当面道谢,但是这会儿身边跟着还有祁欣和秦颖,她也不便开口。
但是祁欢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倒是放心了
好在当时她醉得不省人事,没有亲眼经历什么太恶心的场面,否则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言,那阴影怕是得压在心上一辈子了。
祁欢心中感慨,一时有点心不在焉。
高云渺将几人带到路边一处稍微僻静些的树荫底下:“我们就在这里待会儿吧。”
祁欢左右看了看,觉得此处过分荒凉了些。
她意识到高云渺是故意的,仿佛是为了躲避什么。
可是她的原则与高云渺恰恰相反
总觉得越是有危险的时候,人多的地方才更安全。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祁欢不解,“一会儿我母亲该找不见我们了。”
高云渺这时候已经收起了脸上明媚的表情,忧心忡忡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祁欣这两日都在为进宫赴宴做准备,这两天没怎么出门,她只是昨晚从岑氏那里听说白天的时候祁欢惊马险些出事,却还没有听到外面传言。
故而,也是面色茫然的盯着高云渺的后话。
高云渺那里且在纠结,倒是秦颖沉不住气,气愤道:“今天刚过来就听见好多人都在议论,说说你和我大哥的闲话。那些人口无遮拦,你避着点吧,别过去听他们嚼舌头。”
昨天的事,秦颂回去并没有跟秦太夫人提起,然后今天秦太夫人带着秦颖和秦硕两兄妹刚一露面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想想那般窘境,秦颖也是气得要命。
可是众口铄金,她也争辩不过,并且也不好过分激动的去争执。
秦太夫人那里就也只能装傻充愣的与他们打太极,只说是一场误会,两家关系好,该是遇到祁欢出事自己儿子帮衬了一把,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不清白的。
秦颖自然也不相信她大哥会和一个已经订了亲的祁欢之间有什么,而且当初她遇险,祁欢还救过她,现在哪怕只是礼尚往来,她大哥救助祁欢一回这不是很正常吗
秦颖气得眼睛都红了,恍惚就要落下泪来。
祁欢因为是有备而来,反倒是神色如常,一片泰然:“我与秦小侯爷之间清清白白,现在若是躲起来,反而会叫人说成是做贼心虚吧”
高云渺和秦颖两个互相对视一眼。
可是想想那些七嘴个头两个大,觉得就算长十张嘴也没法应付,去到人群里就等于是自取其辱。
她二人且在这里犹豫不决之时,却有几个姑娘发现了她们,说说笑笑的径直朝这边来了。
为首的祁欢认识
是那位曾经逼迫她比试过才艺的于家小姐于霏霏。
对方明显冲着她来的,走到近前才站住。
于霏霏开口便是恶意满满:“我若是祁大小姐,今日便无颜出门招摇,你一个定了夫家的女子,听说昨日才与武成侯之间逾矩纠缠,今日还继续与他妹妹厮混在一处,这是自知身有脏污,配不得国公府的门第,所以退而求其次,想要再另结亲事吗就算如此,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以至于本末倒置好歹也先退了顾家的婚事再来牵扯秦家不是”
“于霏霏,亏得你家还是书香门第,你祖父被赞誉德高望重,他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一个闺阁女子,不知检点,玷污旁人清白,满嘴喷粪,不知所谓”祁欢还没说话,秦颖已经急眼了,破口大骂。
她平时还尽量往大家闺秀的方向约束自己言行,显然受不得旁人辱没她大哥,这一开骂的架势居然颇具将门风采。
于霏霏这些贵女,多是自恃身份,心眼子都是弯弯绕绕,平时挤兑人也喜欢绵里藏针,含沙射影。
秦颖谈吐粗鄙,几个姑娘顿时羞的面红耳赤。
有个年纪小的,也是压不住脾气,叉腰就要冲着秦颖开骂。
祁欢见状,便抢先上前一步,面不改色的冲于霏霏挑眉一笑:“于霏霏是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连续两次找我的麻烦,不过就是因为我三叔拒了你家提亲罢了。我家不予声张,是顾全你一个姑娘的颜面,你非得这么给脸不要吗”
于霏霏被祁文晏拒婚这事,祁文晏自是当没这回事,事过便不提了,于家那边更觉得不光彩,也是尽量捂住了,所以至今知道的也没几个人。
祁欢原是不愿意牵连到她三叔的,可是这朵烂桃花阴魂不散,她也恼火。
此言一出,不仅于霏霏勃然变色,她身边跟着那几个姑娘也瞬间脸色齐变,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她。
于霏霏上回寻衅之后,事过,祁欢和整个长宁侯府就都没有了任何反应,她一直以为祁欢是不知道她的事的,此时无地自容,惊慌的几乎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目光慌乱的四下一瞥,自是违心的本能否认:“你胡说”
祁欢的态度不温不火,只冷冷看着她:“今天的宫宴我三叔也会来,你家老祖父已经致仕,应该不会到场,但令尊令堂总该是到了吧那回头等上了晚宴,我当众问问双方当事人,看看是否确有其事可好当着皇帝陛下的面,料想他们也没人敢信口开河的撒谎。”
于霏霏身边那些姑娘原来还对这层爆料将信将疑,可祁欢这样信誓旦旦,都敢御前对质了
这消息实锤,板上钉钉了啊
一群小姑娘,对这样的八卦消息最是感兴趣,几个人登时就交头接耳,在于霏霏背后指点起来。
于霏霏慌乱的无以复加。
她原是带人来看祁欢的笑话的,谁曾想突然之间自己却成了那个笑话
此时,已然是顾不得继续为难旁人,她只想赶紧转身跑掉。
可这一次,祁欢却没打算放过她,已经冷着脸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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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陆续有宝贝提醒我节奏慢了,我节奏确实不算快,再加上前面这一个月都是一天一更,应该确实影响观感。
该铺垫的都铺垫的差不多了,后面就该火力全开,逐一解密了,我努努力看能不能重新支棱起来二更走起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