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暗度陈仓,送别!(2 / 2)

祁欢解释:“相识一场,出门在外,我这身边也没带着什么,一盒糕点,聊表心意,算是送别礼物吧。”

她的面上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端庄与沉静,眸色却是明清透亮。

这张脸,以及这脸上的表情,都流于表面虚假的和当初他在望仙湖的画舫上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秦颂久久的注视着这张脸,却任由祁欢擎着那个不算很轻的盒子,一直也没有接。

秦硕隐隐觉得他哥这反应不对,别不是一个情绪失控又要发疯,胆战心惊的连忙凑过去戳了戳他后腰:“大哥”

“呵”秦颂的思绪被打断,微微回过神来,他却是洋洋洒洒的大笑了一声,那神情语气也说不上是自嘲还是失望的讽刺道:“就这样戛然而止的体面收场不好吗非得临别之际还来这么一手,你是吃定了我对你发不出脾气,非得在这时候还要算计一场”

这女人,很多时候,都当真是有恃无恐的叫人恨不能掐死她,一了百了。

秦颂笑着笑着,便觉得眼底有湿意漫上来。

他表情下一刻又变得冰冷如雕塑般冷酷,定定的望着面前马车上的少女。

完了完了,真疯了

秦硕被他这喜怒无常的样子吓得心里抖成一片,旁边的简星海等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秦硕是生怕继续叫他大哥对着祁欢会再出事,于是赶忙打马上前劈手抢过祁欢手里糕点,然后赶瘟神似的催促:“多谢你的好意,这个我替我哥收了,那个那个天要下雨了,我们兄弟还有悄悄话要说,要么你先走”

按理说他话到个份上,祁欢那么聪明伶俐的,肯定明白他意思。

可祁欢却仿佛是舍不得这盒糕点落他手里似的,还倚在窗口盯着他揣在手里的糕点盒子看。

秦硕被她看得着急上火,手里拿着糕点盒子却像拿着颗仙人掌,烫手山芋一般只想直接给她扔了。

可是

这东西不是给他的,当着他哥的面,哪怕只是一盒不值钱的糕点,因为是祁欢送的,他也不敢仍。

就这么难受着,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他与祁欢之间莫名其妙为着这盒子糕点对峙僵持,都快扛不住炸毛的时候

秦颂才终于粗鲁的一把拿走了那个盒子。

秦硕手上一空,顿感浑身轻松,他甚至当着祁欢的面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再回头去看,却见他大哥居然用一种看仇人一般又冷又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祁欢,唇齿间更是恶语相向,阴阳怪气道:“你还不走”

祁欢却浑然不觉,微微颔首,唇角甚至还能继续得体的扯出笑容来:“后会有期。”

这才合了窗子,退回了马车里。

老井驾车,继续朝京城方向行去,仿佛这就真的只是一场不期而遇似的。

秦颂手里抓着那个糕点盒子,却是一眼都没留恋再去看她的马车,眼神阴冷落在未知处。

秦硕探头探脑去看他手里的盒子:“到底怎么了这难道真的只是一盒糕点”

看他大哥和祁欢之间刚才的那个气氛,显然不可能是送糕点的。

秦颂忍了又忍,才忍住了将这盒东西扔掉的怒气。

将盒子打开,里面确实整整齐齐码放了一盒精致的糕点,而在糕点之上,却是一个没有署名的崭新信封。

看到信封的瞬间,秦颂就是瞳孔微缩,情绪瞬间变了几变。

秦硕却是趁他愣神的间隙,已经手快的一把抢过信封。

拿在手里有些分量,却无杂物,里头应该起码有四五页的信纸。

阴天没有阳光,他不敢私拆祁欢给他大哥的私信,更没法对着阳光一辨其中内容,只是好奇的碎碎念:“难道是情信么”

不应该啊,那大哥明明对他大哥没那意思的。

否则,他大哥又何须背井离乡的躲开了她去。

简星海等人这会儿则是全都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假装自己是聋子瞎子。

秦颂啪的将糕点盒子合上,扔进马背的褡裢里,然后冷冰冰的瞪了秦硕一眼,将那信封拿回来,顺手塞进怀里。

“走”没等起硕反应,便是振臂一呼,带着简星海一行呼啸而去。

等秦硕反应过来,就只见他们越来越小的一串儿背影和路面上激起的尘土。

“保重啊”他最终还是很有仪式感的冲着秦颂一行的背影又挥了挥手,一直张望着,等到眼前的大路重新空旷无一人。

明明也可以佯装他大哥未曾远行,他只是出来跑马散了个步而已的

可心里就是没着没落的难受。

秦硕垂头丧气,调转马头也朝京城的方向折返。

心情低落,就想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便快马加鞭去追赶祁欢的马车。

算是他运气不错,赶在零星的雨点变成瓢泼大雨之前刚好追上了祁欢他们。

“喂”秦家二公子是个没吃过苦的娇少爷,眼见着大雨将至,就着急忙慌去拍祁欢的车窗。

祁欢推开车窗,见他缩着脖子,一手撑在头上生怕被淋湿的倒霉样,明知故问:“做什么”

关键时刻,秦二公子还算能屈能伸的,好声好气的相求:“要下雨了,你反正顺路,载我一程啊”

就这么两句话的工夫,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打下来。

起硕脸上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惊慌失措,仿佛下的不是雨,是硫酸。

祁欢忍俊不禁,也不与他为难,点头道:“上来吧”

老井将要停车,秦颂逃命时却动作很快,没等他马车挺稳就已经窜上车辕,拉开才车门钻了进来。

外面,雨水落在车厢顶部,很快便发出哗啦啦成股冲刷下来的声响。

秦硕心有余悸的拿袖子抹抹脸上水渍,拍着胸口道:“好险”

祁欢嫌弃的瞧了他一眼:“大男人一个,还怕淋点雨我啊”

“淋雨生病了什么办你当我是我大哥啊,皮糙肉厚”秦硕却是理直气壮,“我大哥也走了,我再病了那还得了”

提起他大哥,他又立刻想到祁欢神秘兮兮非要塞给秦颂的那封信,“哎,你是故意跑出来偶遇,送我大哥的吧有话不能当面说那封信上写什么了”

“很多时候都是祸从口出,你若是不想给你兄长招致无妄之灾,最好就当今天没遇见我。”祁欢自然不会跟他说实话。

秦硕却神情古怪的打量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就是特意在这等我大哥的,跑这么远出城来,是为了怕顾瞻吃醋吧”

祁欢冷嗤一声,不置可否。

秦硕虽然心疼他大哥,可是也没有非得强行撮合祁欢与他大哥的执念,知道今天这事与两人的名声不利,他自然是知道轻重,不会出门乱说的。

后面的雨势一直很大,祁欢就顺路把他一直送回了武成侯府,然后才改道回的自家。

当时他们进城时,借着雨幕遮掩,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可这些事,总也逃不过有心人士的窥伺。

是夜,叶寻意就已经得到了祁欢暗度陈仓,借机出城送别秦颂的小道消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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