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转向京兆府尹:“魏大人,今日正好在你京兆府的公堂上,您给做个见证,我们杨家人丁不旺,就我与素未谋面却已经不在人世的兄弟两人,也没什么好分彼此的,我这就立下一份字据,将家产的一半赠予侄子,告慰祖上的在天之灵。”
大清早单久成的尸体浮在了望仙湖上,这事件本来就足够轰动,一整个上午京兆府衙门门前都一直有人围观看热闹。
后来,杨怀真再来告状,再次牵扯到从一品大官杨成廉,这消息传的很快,此时府衙外面看热闹的可谓人山人海。
杨成廉语出惊人,外面霎时一片鬼哭狼嚎声。
有人兴奋,有人嫉妒,也有人觉得他是人老了,所以傻掉了
就连京兆府尹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杨大人你们骨肉重逢是好事,可是这无论分家还是分家产,总归都是家务事,是不是”
做了几十年衙门,他看事情也自有他自己的一套门路。
虽然杨成廉给出了合理的理由解释,和京兆府尹不傻,无论什么人,将大笔家产迫不及待的赠予一个初次见面的所谓侄子jujiáy
这都透着古怪和不合理。
就是杨怀真也一副受宠若惊之后接近于恐慌的表情,连忙推脱:“伯父,这不合适嫡庶有别,再如何我父亲也是庶出,怎么能跟您比而且您现在的家业大半都是自己打拼而来,又不全是祖上继承的,我怎么好”
杨成廉突然割肉,这么大笔钱财产业送出去,心里其实又疼又恼恨。
虽然这杨怀真是配合他演戏,可这小子也是实打实的得了便宜卖乖
杨成廉心里有股邪火在到处乱窜,面上却豁出去所有的定力维持着,继续慷慨又老怀安慰道:“哎你祖父临终之前我未能服侍在膝下尽孝,靠的全是你父亲,知道老父亲他最后未曾受苦又走的安详,我这多年的心结也就解开了。这事儿我不准你推脱,就这般定了。魏大人,麻烦你借一下笔墨,我这就当场立个字据下来。”
他划至此处,人家伯父侄子的又互相叫的热络,魏大人就不好强行拆台了。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记录案情的师爷就忙是拿了现成的笔墨上来。
杨成廉挥毫,一蹴而就,立下一份亲笔数据,分出了一半的产业,又当场签字画押,然后强行塞给了“惶恐不安”的杨怀真。
之后,他才转向跟着杨怀真的老妇人:“弟妹,你们这一路颠簸辛苦,随我回府安置去吧,母亲见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
老妇人瑟缩了一下,显得
有那么点儿的上不得台面。
杨怀真就不动声色上前一步,代为说道:“是要过去给祖母她老人家磕头请安的,不过我父亲与大伯父您本来就是分家过的,大伯父疼我们我们感激涕零,但是我这拖家带口的再去府上打扰就实在是不合适了。我们在城北的悦来居暂住,以后也想在京城安顿下来,会另寻一个住处的。”
将这一家人弄到自家去,同住一个屋檐下,杨成廉本来也是不肯的,不过就是说给外人听的。
但是听杨怀真说准备在京城定居,他心里又是膈应了一下,脸色不易察觉的僵了僵。
这杨怀真一家要是拿了银子走人,后面离了众人视野,等风声过去他总能找到机会杀人灭口的,可这小子也是猴精,竟是公然留在了京城。
如此一来,但凡杨怀真一家人出点什么事,他都要第一个被人揪出来,不是疑犯也是受害者家属
“好好好。”可是他此时已经是有苦难言,反而还得做出高兴的表情来,拉着对方的手不断赞叹,“留在京城,叫我时时看着,也能有个照应。”
事已至此,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一家人”就亲亲热热的由杨成廉带着出了衙门,回杨府去。
杨怀真夫妻一边一个,扶着自己老娘。
杨成廉还不得不将他们三人都一并请上自己的马车。
在府衙大门口,他却又一次看到低调坐在不远处一辆马车上的祁欢。
这次顾瞻没在,祁欢撩起帘子,唇角噙一丝微笑,堂而皇之的瞧着他们。
杨成廉的脚步便生了根似的狠狠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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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分我一半的家产,继续跟你过。
宁氏、杨成廉:做梦
蒋氏:那就和离,拜拜了您嘞
杨怀真:分我一半的家产,我叫你声大伯。
杨成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