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歪打正着,惶惶!(1 / 2)

“她居然真的又把手伸到那个杨家去了,这女人真是有够丧心病狂的。”星罗心里直泛冷意。

想想祁欢和叶寻意之间的恩怨始末,到对方如今的穷追猛打

根本就好没道理。

双方之间最大的一次过节就是叶寻意帮着云峥算计高云渺,然后被祁欢揪住当众打了她一顿。

这都还是她自己犯贱,先助纣为虐,非要帮着云峥做坏事招惹来的。

可是现在

她反而不依不饶起来

一再的穷追猛打,想将祁欢置于死地

“她的手能伸到别人家去,就自然也有可能伸到咱们门里来。”祁欢去杨家,本是为了虚晃一招想叫叶寻意放松警惕的,点拨宁氏母子也是不想受他们连累,防患于未然,可谁曾想叶寻意居然盯她这么紧,居然连这次机会都利用了。

她心中也本能生出一种巨大的危机感,眸色沉沉看向过来报信的卫风:“近期务必加紧防范,一定要守好咱们自家门户,万万不能给对方可乘之机,尤其是我母亲和弟弟”

卫风了然:“属下明白,一会儿我再回趟国公府,跟世子爷多要几个人。”

祁欢这里,暂时有包括卫风在内的九个人,还是顾瞻南下那会儿留给她的。

后来他回京,但又赶上多事之秋,所以这些个人手就一直留在祁欢这里了。

最近叶寻意方面的动作密而多,祁欢丝毫不敢自大:“嗯。”

她这里暂时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卫风,卫风也就先行回了前院。

待他走后,祁欢就又目光依旧晦涩的又看向了星罗。

星罗默契的秒懂:“小姐放心,咱们院里有郑妈妈在,乱不了,其他人都是用惯了的,现在唯一一个不放心的就是云芷,云兮专门盯着她呢。”

云兮虽然不愿意动脑子,但做事时却最是听话,从不含糊的。

祁欢面上表情却依旧不见丝毫松懈,她思忖着慢慢沉吟:“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个情况瞧着确实是不太对劲。叶寻意蛰伏许久,突然这般积极主动的连续出手,意图将我拉入麻烦当中这般反常的举动,仿佛在预示着她最近正在酝酿着某件大事。”

有时候,会有暴风雨前的宁静;

也有时候

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凡事都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的

尤其,这些事是与叶寻意有关的,并且,她似乎一直动用的都是大成方面的援手,而并非就地取材,是在借势宁王云峥。

大成的皇帝宇文沧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但凡肯于这般下本钱的帮扶叶寻意,那就只能证明他将有更大的利益可图。

彼时,宁王府。

最近东方暮与叶寻意之间往来频繁,渐渐地也不再拘泥于非要谨慎的夜里相见。

杨成廉家里的发展未如预期

晚膳过后,趁叶寻意在自己住处不远的小花园里散步的间隙,做家丁打扮的东方暮便出现了。

一边佯装给花草施肥,一边与叶寻意闲聊。

叶寻意听了杨府发生之事,意外之余

恼怒谈不上,但遗憾却是实打实的。

可是,她的脸色和态度看上去却都分外的不好,瞪着东方暮道:“你又跟到杨成廉府上去动作了,为什么不事先与我知会”

却居然,给宁氏投毒一事,并非是她阴谋指使的。

东方暮自然用不着看她脸色,不咸不淡道:“昨夜受你所托,我却没能成事,我们大成人还是言而有信的,既然一击不成,我便想着横竖都是一样的套路,那么死谁不是死呢曾经风光无限的右都御史府的老夫人那条命的价值,造势起来,总会比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山野小民更轰动。”

说着,他也是面露遗憾,微微一叹:“只是可惜,再一次功败垂成,叫她躲了过去。”

既然是构陷祁欢的局,那么无论是不是她亲手设计安排

叶寻意总是希望它能成事的

所以,对东方暮的善做主张,她有部分是怕对方贸然行事连累到自己所生的怨气,另外更大的部分

是对对方功败垂成的惋惜。

但她情绪并未明显的表露出来,冷冷的往旁边别过了脸去,暂时没有做声。

东方暮却仿佛兴致很高的模样,根本不在意她脸色般的又再忖道:“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回究竟只是杨家那老太太的运气太好,才叫她躲过一劫,还是”

他的话,只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叶寻意忍不住再次移回了视线,冷冷的问:“还是什么”

东方暮脸上向来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也是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一次失手,可以说是我们运气不好,可接二连三的不能成事,就该全盘考虑,是不是对手太过强大,而我们又太过轻敌了。”

叶寻意下意识的就不想赞同他的观点。

可是昨晚他们派人去暗杀杨怀真时,就没想到祁欢居然会周到的刻意留人蹲守,去护一个市井小民的性命。

而这一次在杨府

东方暮明明亲自出手,毒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下在宁氏的鸡汤里了,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却还是叫宁氏侥幸躲了过去。

叶寻意也不得不考虑运气在这些事里所占据的分量

她就是不愿意承认祁欢真有那个脑子,靠着预判她的行动来破局。

所以,她依旧是嘴硬,不屑反驳:“不就是一碗补品被底下人误食了吗主子胃口不好,赏了一口吃的给身边人这是常有的事。”

这女人,不仅自以为是,还心胸狭隘的输不起,不肯正视问题,惧于承认旁人确实比她强

这样的人,其实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只不过

东方暮依旧还是老想法,他并没有义务指点纠正这女人什么,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犯不着为对方考虑太多。

是以他依旧未曾点破叶寻意,反而从善如流的绕开了这个话题,正色道:“不管怎样,哪怕只是我们最近的的运气差,也得尽可能的弥补,防患于未然。过些天长宁侯府的老侯夫人六十大寿,你不是约定了宁王要一同前往吗保险起见,想个法子叫我混进去。那里至关重要的一步棋,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亲自去”

“你要跟我去长宁侯府,亲自动手”叶寻意大惊失色,差点尖叫出声。

东方暮道:“你不是应该很乐意拖我下水吗总好过叫你替我们承担风险”

叶寻意这女人,在算计利益的时候,可是锱铢必较,一点也不蠢的。

而叶寻意本来也没想过要为他们赴汤蹈火,承担风险,甚至打前锋的。

东方暮这个提议,正中下怀。

她同时又害怕万一,万一一个不甚,东方暮的大成人的身份暴露,反而会连累到她。

“想想办法吧。”东方暮见她迟疑,只是直接催促:“我去,总比其他的任何人去办这事都更可靠”

他在这附近滞留的时间太长,看到远处有人过来,就拎着水桶走了。

而这一晚的杨府后宅之内,却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彻夜难眠。

下午宁氏受了惊吓,虽然当时撑住了,甚至都没有背过气去,可程妈妈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惨相却实实在在印在了她心里。

她本就惜命的很,想想

如若当时不是她临时想起祁欢的话倒了胃口,而是自己喝了那碗鸡汤,那么七窍流血被抬出去的那具尸体就是她了。

事后她整个人都软了,瘫在暖阁的炕上,一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滴水未进,更是挪都没挪地方。

挨了两三个时辰,也到底是心里的恐惧和邪火都散不出去,就眼睁睁的被吓病,发起了高热来。

没了蒋氏操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是杨成廉亲自去查问纰漏所在。

宁氏一面发热烧的头痛欲裂,一面在没得个确切的结果之前却又怎么都睡不着,就这么头昏脑涨的咬牙熬着

一直熬到华灯初上,又熬到夜深人静。

杨成廉这才身心俱疲的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干舌燥的喊;“来人,上茶。”

院子里的丫鬟应诺去沏茶。

宁氏强撑着病体,自行稍稍坐起来,面色沉沉的问他:“怎的,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结果,看杨成廉的表情就几乎可以断定,她却也不得不抱着一丝侥幸再问问。

杨成廉果然是一筹莫展的狠狠捶了下桌子:“厨房煮汤的砂锅里并无问题,所有经手之人轮番拷问了一遍,都打死两个了,他们依旧只是喊冤。而且厨房负责母亲饮食的厨娘是跟着咱们走南闯北,侍奉了许多年的,一家老小也都在府里,就算旁人会见利忘义,生出旁的心思来,她却一定不会出半分纰漏。”

宁氏抿住了唇,再度沉思起来。

杨成廉也是又气又怕,被吓得不轻,又再斟酌着开口:“那丫头的话真的可信吗那锅汤根本就没被可疑人等接触过,当时那丫头走时,丫鬟正在送汤过来您这的路上,双方走的却是两条路,连照面都没打,她也不可能有机会下毒。难道真像是她所说的,是因为有人想往她头上栽上一件人命官司,这才见缝插针做的孽”

主要是查了这么半天,他们愣是连这毒是怎么下的都没想明白。

这真真的就跟活见鬼一样

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如果就只有这么一次还好,万一对方不死心,以后随时随地找机会再给他们来两次

最后,只怕他们母子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杨成廉被这个疑团困扰着,坐立不安,几乎忍不住要抓狂。

宁氏虽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可这时候也不得不强装冷静,恨声道:“或者她说的是真,就是她得罪了人,她又不想与我们同归于尽,这才不得已过来变相提了个醒儿,但也或者这就是那死丫头故弄玄虚,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无论真相如何,她这使的都是一出攻心计,要拿这事儿长久来折磨我们的。这番用心,也是相当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