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杀人见血,大吉大利(1 / 2)

云芷是叶寻意留在祁家的丫头,准备在她指认祁欢与太子有染时好里应外合,拉出来做认证的。

所以,除夕那天她并没有提前将云芷带走。

并且

祁欢也早叫人盯着云芷了。

是以,昨天半夜刚从宫里回来她就命人将云芷按下,关起来了。

这个丫头,留是不可能留的,只不过因为赶上过年,祁文景和杨氏他们都密信,她原是不想在这种日子给他们添堵,就想过几天再说。

星罗也有疑虑:“可是今天大年初一,见血怕是不吉利吧”

“迟早的事。”祁欢道,“吩咐下去吧,告诉卫风不用藏着掖着,正好杀鸡儆猴,给府里人都长长记性。”

顿了一下,又补充:“不用堵她的嘴,她是要叫骂或者求饶,都随她去。”

“是”星罗对云芷没有丝毫同情,见着祁欢心意已决,也就直接往前院传话去了。

祁欢没有恶趣味的去看行刑,直接进了屋。

她是个现代人,受法制约束的思想根深蒂固,其实若不到万不得已,她手上是无论如何不愿意沾人命见血的,但是这个云芷

屡教不改,死不足惜。

做下人的,手脚不干净,屡次偷盗,这已经是不应该,她还不止一次的背主求荣。

先是为了留在侯府继续偷盗赚偏门,就死活不肯跟祁长歌这个主子走,后来又投了叶寻意,算计到春雨斋来

试想,若不是祁欢早早的存了戒心防范于她,要是这次真叫她联合叶寻意在除夕国宴上栽赃成功,这会儿要被逼死的怕就是祁欢了

横竖最后他们也没能成事,祁欢其实也不是不能放她一马,直接发卖出去了事。

可是这个丫头,不仅屡教不改还如此这般的恶毒无底线,祁欢是打从心底里不想饶过她的。

云芷就被关在前院的柴房,后半夜卫风代为审过,并且直接把她画押的供词送到了春雨斋。

年关大扫除那天更换所有的帷幔床帐,她进屋帮忙,祁欢那耳坠子的另一只被她顺手塞到了首饰匣子的最里面。

而云湛昨天掉出来的那方帕子

也是祁欢的。

那倒不是偷的,是之前有一次祁长歌在祁欢这,姐妹俩玩闹祁欢顺手塞给祁长歌用的,当时是因为弄脏了,祁长歌就顺手揣起来,想回去洗了再还,结果回去云芷把她换下来的衣裳和那帕子一并拿走,之后帕子就被她私藏了,而祁长歌也大意没再想的起来。

后来云芷背弃祁长歌,想来祁欢身边也找不到机会,更是被秋馨居的人排挤,她正窘迫之时,叶寻意找上她,一边许以好处,一边又以她倒卖祁欢首饰的把柄威胁她,云芷也就顺理成章上了她的船,孤注一掷想坑祁欢一票大的,然后拿叶寻意的银子过好日子去。

这个丫头又蠢又坏的本性和叶寻意可谓一模一样,也难怪两人能够一拍即合。

卫风公布了云芷偷盗、以及吃里扒外,勾结了外人污蔑构陷主子的罪名,当众把人杖毙了。

祁正钰那里自己病得下不来床,自顾不暇,管玉生直接做主捂住了消息没报给他知道。

二房一家子明哲保身,虽然心里不赞同也不高兴,但是现在他们一家的处境今非昔比,大家都避其锋芒,不想和这个难缠的丫头再起冲突,所以也没埋头起来,闷声不响的当不知道。

杨氏听了消息,只是皱了下埋头。

事实上,想想昨天宫里发生的事,她都恨不能将云芷这丫头千刀万剐了,杖毙都觉得不解恨,想着祁欢应该也是被气得狠了才想出气,虽说大年下的不利己,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

余氏那里得了消息,倒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气急败坏叫人去拦,骂他们不懂规矩,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但卫风那她的话当狗屁,就当着过去阻拦的谷妈妈的面生生将人打的断了气。

余氏见着孙女儿这般嚣张不把自己当回事,气得险些当场背过气去。

可是她找不得祁欢,就把祁文景叫了去,指着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别人当老子你也当老子,看看那个死丫头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平时不把我当回事我就不计较了,现在是什么光景这大过年的,在家里动用私刑,还见了血,她这是败家里的气运。而且有什么大不了的家里的丫头犯了错,打一顿发卖出去就是,那也是活生生一条命,就这么打死了,她一个小姑娘,如此这般歹毒,传出去在那么的脊梁骨还不得被人戳烂了”

祁文景从宫里回来就伺候老头子,半夜回房,祁欢已经没在杨氏那了,他也来不及问问宫宴上的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后来就又被喊起来继续伺候老头子。

一晚上没睡,余氏现在嚷的他脑瓜子嗡嗡的,还得看着母子情分,尽量安抚:“这事儿具体我还没来得急问,但欢姐儿向来是个懂分寸的,不会肆意胡来,其中必是有什么缘由,母亲您先消消气,这大年下的回头我问问”

“你还护着她她那叫懂分寸全天底下就都没有温柔贤淑的好姑娘了”老太太越骂越上瘾,唾沫星子喷了祁文景一脸,还且意犹未尽。

想想上回顾瞻找上门来当面羞辱她给祁欢撑腰,就又是一口闷气顶上来,继续:“你就这一个女儿吗这么惯着她,任由她败坏家里的名声,以后咱们祁家的闺女谁还敢娶,啊她自己倒是攀上高枝,寻着门好亲事,就这么糟蹋家里未嫁妹妹的前程吗”

祁文景最清楚自己这老娘蛮横不讲理的脾气,知道道理讲不通,还是和稀泥:“咱们自家门里的事,捂住了不外传就是,不过就是主子惩戒做错了事的丫头,这要是做错不罚不罚的,怎么立威,家里还不乱套了”

“你”余氏登时眼睛瞪得圆溜溜。

眼见着儿子不肯站在自己这边,险些气哭,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在他身上:“你这个耳根子软的,你就护着他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的,就呀呀的哭着开始抹泪。

祁文景横竖劝她不住,趁机就赶紧留了。

他袍子被泼了茶水,无奈,只能回二院书房找衣裳换。

因为祁正钰醒了,俩儿子也熬到了极限,祁文景就让祁文昂先回去补觉,等睡醒再来换自己。

结果他这先被余氏叫过去一顿骂,又回书房换衣裳,一来一回就有小半个时辰没见着人。

祁正钰瞧着奇怪,就问了管玉生:“老大呢还在余氏房里说话”

管玉生之所以能在他身边这么久,眼观六路的本事是有的。

老头子本来就多疑,他要说祁文景就是一直在老太太房里,他别是要猜疑这母子俩趁他病要鼓捣事儿了。

于是,只能隐晦的将府里发生的事说了:“大小姐下令叫护卫当众打死了春雨斋的一个丫头,好像是勾结宁王府的侧妃偷了大小姐首饰,还背主想要污蔑大小姐名声的。老夫人忌讳正月里见血,叫了世子爷过去骂,这会儿世子爷衣裳脏了被泼了茶水,回去换了。”

祁正钰一听家里正月初一大杀了人,也是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凭空冒出来的众钰斋的事,且顾不上去管府里这些互相争锋的小事,嫌恶的闭了闭眼,没管。

只是左想右想还是觉得部能等着林掌柜等人放出来再计较,林掌柜那些虽然目前看能是被人骗了,可到底也是参与了构陷瑞王云珩之事,万一皇帝一个不高兴,他么也未必有命从大牢里出来。

老头子吩咐管玉生:“城南吉庆街上那个众钰斋,你这就去打听一下,看看他们开了多久,究竟是何人的产业,除了那个大狱里的掌柜,背后还有没别的主家。”

大年初一,谁愿意往大街上去打听什么狗屁消息

可管玉生也不敢推脱,低眉顺眼的当即应下:“是等世子爷回来小的就去。”

老头子的烧还没退,这会儿依旧全身发虚,头重脚轻,就又闭上了眼。

这一日的宫里,虽然张灯结彩的气氛是早几日就已经装扮烘托出来了,可是现在也多少有点愁云惨雾的意思。

盛贤妃哭天抹泪,晕了醒醒了晕,一晚上来来回回折腾几次,始终没消停。

而皇帝自国宴上提前离席之后,就又开始在寝宫里闭门不出,大清早嫔妃和皇子们前来拜年请安,他也没露面,李公公就让大家在院子里磕了头就打发了。文網

众人随后又浩浩荡荡去了顾皇后处,顾皇后倒是装扮一新,雍容华贵的坐着叫她们口头请了安,只是没留他们陪坐说话,直接都打发了。

皇帝的四个皇子,二皇子云峥昨夜刚刚葬身火海没了,四皇子云珩又暂时下落不明

从凤鸣宫出来,太子云湛和六皇子云彭就走了一路。

云彭错后云湛半步,低着头慢慢地走。

云彭因为年纪小,所以现在还是暂住宫里,云湛则是要出宫的。

眼见着前面再拐过一个弯去就要分道扬镳,他追了一步上来,看着云湛支支吾吾道:“五哥,昨夜国宴散后御林军就将元宝带走收押了,父皇为了二哥的事神伤,将后续善后事宜都交予了您处置。元宝他昨天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元宝,就是昨晚在国宴上服侍他的那个内侍。

一切的一切

皆因元宝踩了一脚云湛那个内侍太监的袍子而开始。

国宴之上,顾皇后和云湛都没事人一样,可宴会一散,御林军就不由分说将元宝带走收押了。

云彭这么说,至少说明他还是有些逻辑能力的,只道元宝为什么会被带走。

云湛的目光清澈,眉眼俊秀,依旧还是往常那么一副爽朗阳光的少年模样,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他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表情却分明偷着几分好整以暇。

没说话,先是上下打量了云彭一眼。

云彭其实是不想躲的,可到底是因为年级小,胆量和定力都不够,不过片刻,他视线就微微闪躲了一下。

“元宝说事情与你无关,本宫未曾对他动刑,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便就这么信了。”云湛这才语气平静闲适的开口。

云彭忍不住又再抬起眼睛看向了他,却又听他说道:“但是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