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孙知言(1 / 2)

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子狠辣和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走在沈清辞旁边的翠喜几乎有些腿软。

“三三公子”

她勉强扯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转头朝着那人见礼。

沈清辞也同她转身,一抬眼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男子。

他俊美的面容上还带着一丝尚未退去的情欲之色,颊边一抹绯色,再加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越发衬着他这人多了几分妖冶。

他胸前的衣衫大敞,露出一片玉色肌肤,大咧咧暴露在日光之下。

只一眼,就叫翠喜羞红了脸并迅速低下了头去。

就连沈清辞都觉得有伤了眼睛。

她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等苟且之事的人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走到人前。

而且,连衣服都不好好穿。

一眼扫过他那双桃花眼,眼底带着几分肆意张狂的笑意,却唯独没有半点儿该有的羞赧或者恼羞成怒。

沈清辞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放荡又无耻的人。

翠喜叫他三公子这孙家的人丁不算太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模样,又排行老三的应该就是她前脚才在花园里见过的那位填房余氏的亲生子,孙知言。

孙家这三子,孙知敬如玉树芝兰,深藏不露,孙知礼不学无术,装模作样,而这孙知言之前倒是没什么传闻,如今看来,简直就是无耻放荡。

沈清辞别过了头去。

而孙知言的目光却已经掠过翠喜落到了她的面上。

只一眼,他眼底犹如烟花炸开,瞬间绽放出无限惊喜。

“这位姑娘是”

不晓得是想在美人面前挽回那已经丢到爪哇国的颜面,还是被这冷风吹得刺骨,他抬手迅速的穿好了衣衫,望向沈清辞。

沈清辞没吭声,一旁的翠喜红着脸低头道:“这这位是今日府里贵客的娘子。”

“哦”

一听是别人家的娘子,已经成过亲的,孙知言眼里划过一抹失落,只是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沈清辞的面上。

一边慢条斯理的系着腰带,一边随口问道:“既是客人,这往后宅去做什么”73捌

翠喜忙答:“夫人留了客人在府上暂住,吩咐奴婢带她下去安置呢。”

许是因为紧张,翠喜的声音里竟隐隐有些颤抖。

“哦。”

孙知言淡淡应了一声,也不说让她们走,也不说别的话,只提步朝沈清辞走来。

他身姿颀长,几步就走到沈清辞面前。

见沈清辞的目光投向了别处,没有要正眼瞧他的意思,他啧啧两声。

“你说,你这么标致的美人儿,怎的早早就成了亲呢”

说话间,他抬起手来。

一想到他刚刚躲在假山后头才同人做了那种事情,看到他,沈清辞就仍不在作呕了。

这不要脸的还往她身前凑,而且那臭猪蹄子竟然还敢来摸她的脸。

还没等他的指尖碰到她,沈清辞急忙退开一步,冷声道:“赴宴的女眷们离这里不过一个庭院,我只要一嗓子喊出去,三公子觉得,会怎样”

孙知言原本嗤之以鼻的。

没曾想,沈清辞一抬眼,直望进他眼底,“三公子不惧人言,是无所谓,可夫人可就未必受得住那些闲言碎语了。”

她也看出来了,余氏看似温婉可亲,可能把持得了这么大一个孙家的中馈,而且还叫张扬跋扈的原配子女都服服帖帖的,怎么可能是善茬儿。

而孙知言还是余氏亲生子。

就眼下沈清辞看到的孙知言的性子,而之前从未听说过他半点儿传言,必然是孙家替他遮掩得严实。

今日这宴席,又是余氏一手操办的,若叫人传出去了,她亲儿子在这后院白日宣y不说,还企图染指赴宴的女眷,不但孙家颜面扫地,也等于是当众打了余氏的脸。

果然,此言一出,孙知言眼底的笑意一僵。

他眸色转冷,皱眉看向沈清辞嘲笑道:“我就不信你真敢宣扬出去,女子名节高于一切,你要敢喊人,你的名声也毁了。”

闻言,沈清辞不怒反笑道:“那不妨我们来赌一把。”

“孙家上下的脸面,和我一个人的名声比起来,倒也不亏。”

孙知言扬起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沈清辞见镇住了他,转头便提醒翠喜:“还不走”

已经快要六神无主的翠芽猛地惊醒,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孙知言的脸色,匆忙行了个退礼,转身就带着沈清辞快步离开了这院子。

走出来没多久,沈清辞还听到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阿言”

还没等她那句含娇带嗔百转千回的话说出来,却突然听到她一声惊呼,同时响起的还有孙知言一声冷嘲:“庸脂俗粉。”

那声冷酷无情,谁能想到不到一刻钟前,他还同人风流快活。

等走出了好远,沈清辞才听到翠喜长出了一口气。

瞧着她憋红了的一张脸,沈清辞关切道:“你家三公子回头不会为难你吧”

闻言,翠喜摇了摇头,“奴婢在夫人跟前当差,三公子多少会会顾及一些的。”

只是,一想到那个人,她就又紧张又害怕,就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沈清辞循循善诱:“看样子,三公子很怕你家夫人”

翠喜还没从刚刚看到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她有些惊魂未定,随口答道:“算是吧,在这宅子里,也就夫人和大公子能压住他了。”

“你家大公子,看起来倒是个很温和的人,竟也能压得住他”

闻言,翠喜连连摇头。

许是刚刚同沈清辞一起经历了那遭,所以她倒是同沈清辞亲近不少。

说起她家大公子,她下意识的凑近了沈清辞些许,避开了来往忙碌的丫鬟,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为什么,大公子明明是笑着的,但大家都怕他,在这个府里,就没有人不怕他的。”

沈清辞挑眉:“也包括老爷和夫人吗”

翠芽用力的点了点头,“旁的我不敢说,但每次夫人见到他时,那态度都算的上是恭敬了。”

说到这里,翠芽才惊觉自己似乎是失言了。

她连连摆手:“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在背后也敢议论主子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姑娘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