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般的鼾声惊扰了夜色,也吵醒了整层楼的住户。
时而便会有房间亮起灯,很快又熄灭,似是在表明自己想要融入这惊雷夜的决心。
鼾声源头的公寓内,靠着走廊的窗帘被人掀起了一角
琴酒松开窗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冷笑。
作为处理暴露人员的专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组织的行事作风了。
对待这类事件,除非事关组织核心目标,不然,要么知晓者死,要么组织成员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这间公寓的墙体很薄,完全不隔音,前后各有一扇窗户,都可以过人。
走廊处的窗户,能随时观察到门外的动静;
临街的窗户,则方便时刻洞悉米花美术馆前街道的情况。
但这两扇窗户最大的作用并不是观察,而是迷惑组织派来的杀手。
如果遇到袭杀,真正的逃生通道其实是单薄的墙体
无论是清理,还是反清理,他都是专业的。
“冬冬冬”
清脆的敲门声,紧跟着是中年男子的问询声:
“莫西莫西,303的住户,请开一下门,我是附近交番的巡查”
靠在房门上假寐的琴酒勐然睁开眼,屋内伏特加的鼾声还在轰鸣着。
“冬冬冬,冬”节奏稍变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门外的巡查再次道:“303的住户请配合一下,我们接到了附近居民的电话,能请你开下”
“嘎吱”
巡查的话还没说完,老旧公寓的木门便被直接打开了。
手电的灯光从敞开的门缝中照了进去,却没有照出半个人影。
门口的巡查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嘴上说着:“打扰了”
“卡察”子弹上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中年巡查立即高举起双手,一言不发、十分配合地向屋里慢慢走着。
“砰”房门被用力关上。
走廊中,除了与303相邻的302和304之外,全都同时亮起了灯,屋内纷纷传出了阵阵议论声。
“有这个必要吗,g”中年巡查来到茶几前,忽然换上慵懒的女声。
琴酒面不改色地将枪口顶在了巡查的后脑勺上,平静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吧好吧”中年巡查无奈地摆着手,缓缓将自己的脸给撕了下来
贝尔摩德侧过头,精致的面庞在昏暗的房间内,如同发光的白玉一般,堪比豆蔻年华的少女。
“这下,你满意了吧”
琴酒缓缓放下枪,向着屋内喊了一声:“伏特加”
“哼哼”屋内的鼾声立即减弱了下来。
“他对你可真是忠心啊,睡梦里都能回应你的呼唤”贝尔摩德往屋内瞧了一眼,似笑非笑道:“走私军火的那家伙被你杀了”
“嗯”琴酒眯了眯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警视厅内部的结桉信息都已经上交了,当然,也可能是假消息看来是假消息,人没死那你的任务”
“卡察”博来塔92f再次被抬了起来。
“好好,这不关我的事,不过”贝尔摩德举起双手,忽然认真道:“是不是有人对你动手了”
“卡”博来塔92f的保险被打开。
感觉到杀意的贝尔摩德心中一紧,飞速盘算了起来。
看来那小子的确没事,臭小子也就只有说话算话这一个优点了只可惜没能借机将那种药物的资料也给
“雪莉,你还联系得到吗”贝尔摩德忽然道。
琴酒的杀意忽然一滞。
为了任务保密,他今天的确暂停了研究所那边的监视汇报,难道说
“我想,你应该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啊,雪莉”
放下手机后,琴酒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旁的贝尔摩德也是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臭小子,就会给我惹麻烦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研究所那边”
“研究所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琴酒打断了贝尔摩德的话,沉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穿斗篷的家伙。”
听到琴酒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贝尔摩德心中稍松,知道琴酒已经放下了对她的怀疑,只不过,琴酒的语气好像
“穿斗篷的家伙”贝尔摩德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琴酒忽然板起脸来,“你准备留在这里过夜吗”
贝尔摩德微微一愣,心中惊讶琴酒真的吃亏了
“如果你希望我留下”红唇微弯,贝尔摩德作势便要脱下身上的警服。
“卡察”回应她的,是再次被亮出的博来塔92f,“就算有那位先生的看重,你最好也还是收敛一些。”
“无趣的男人”贝尔摩德再次拿起了中年巡查的人皮面具,一边开始装扮,一边看似随意道:“二泉寺的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他怎么样了”
“这么多年了,那个小子值得你如此试探吗”琴酒收起枪,皱眉道:“当年可是你亲自将干部考核的资料交给魏玫寺的。”
“咱们这样的人,不小心一些,可是连死法都没得选呢。”贝尔摩德换上了中年男声,“而且,我也帮组织换来了一座二泉寺,不是吗”
“魏玫寺那个女人,不简单。”
“哦是么”贝尔摩德微微一笑,“不过,那个女人还在国外吧,以那个小子的能力,能守住二泉寺吗”
“接连失去了两块研究用地二泉寺那边,我会多留意的。”琴酒好似有所隐藏的说道。
“那么,辛苦了303的住户,要小声一点,注意不要再扰民了,知道了吗”
贝尔摩德压了压帽檐,抬腿走出了公寓。
琴酒望着贝尔摩德离去的身影,轻声喃喃着:“为了雪莉么,看来并不是警方的人,但为了以防万一果然还是要想办法尽快将二泉寺攥在手中,好在牧远那小子”
米花町二丁目街道。
阿笠博士冒着雨,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他虽然一位天才科学家,擅长发明和修理各种复杂的机械,但对于那台忘记加油了的老式甲壳虫却是没有半点办法。
“钥匙,钥匙糟了,钥匙忘在车上了”站在自家房门前,阿笠博士摸着口袋,僵在了原地。
正在这时,隔壁工藤宅的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从雨中蹦了起来。
“阿笠博士”工藤新一神经激动地喊道。
“啊,是你啊”阿笠博士同样激动地望了过去,看着头上绑着绷带的小学生,顿了下道:“你谁”
“是我啊我是新一啊”
“哦我明白了,你是新一的亲戚对吧。”阿笠博士摸着下巴道:“难怪你和新一小时候长得这么像。”738
“不是啊,博士,我就是新一啊”
“啊哈哈,你就是新”阿笠博士忽然僵住了。
类似的场景,他好像在哪儿他刚刚才见过啊
“你,难道”
“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说出和博士你相关的事哦”
在雨中等了半天,工藤新一急着证明自己,赶忙道:
“阿笠博士,今年52岁,是住在我隔壁的奇怪发明家,虽然自称天才,但做出来的其实全是破铜烂铁博士你生气了”
如果是在得到牧远的投资前,阿笠博士也许还会忍耐工藤新一的这番评价,但现在
“我已经得到了投资,有人看好我的未来,他欣赏我做的东西,我做的东西不是破铜烂铁”
“啊,我知道,是牧远那个家伙,他啊,说不定是为了诶博士,你等等,你屁股上的那颗痣长着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