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仍是有些茫然, 他看着面前的马赛克物体, 不可置信地又看看萧栗和忆哥,并不明白现在要做什么。
萧栗问忆哥“怎么让他取回他的记忆”
忆哥耸肩, 他张口刚想说“吃下去”,但转头就看到萧栗手里的小黄本,他再也不想尝到富江记忆的味道, 于是他放弃了这一想法,诚实地道“等一会就行了, 记忆脱离我, 会自动回到主人的身体里。”
诚如他所言, 在过了约莫一分钟之后,工藤甩了甩头,他伸出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这、这是什么地方赫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起初他还有些云里雾里,但很快,他整理完自己的记忆之后脸色立刻一变“我记得我被他吃掉了不, 按照我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要吃的不是我这个人, 是记忆还是思维被他吃掉之后, 我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栗“是记忆。”
工藤忌惮地看了一眼那名中年男子, 对方正摸着肚子一脸愁苦地低着头, 似乎在哀悼自己那顿随风逝去的晚饭, 并没有攻击工藤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远方传来细微的悉悉索索声,萧栗朝声音来源处的地方看了一眼。
忆哥趁机观察他的脸色“我可以走了吧我可是很单纯无害的, 什么话都不会说。”
工藤
单纯无害个鬼寻常人遇见他,一个不察就会被吸走记忆变成痴呆患者好么
萧栗想了想“行,先放他出来。”
忆哥按下玻璃门的开关密码,朝着萧栗笑了笑,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远了。
萧栗没阻止他,带着工藤往前方走去。
同一地点,亚丽丝也正在地下走廊里行走着。
与工藤和萧栗不同的是,她并没有碰到忆哥或者说,在她碰到忆哥之前,忆哥已经被萧栗给带了出来,因此她目前独自一人行走在这地下城的走廊里。
亚丽丝起初见到的玻璃门都是紧闭着的,但很快,她就放缓了脚步
因为在她往右边绕过一个拐角之后,那儿的玻璃门全都是大开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已经全都跑了出来。
空气中除了原先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还充斥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和一点相当微弱的血腥味。
亚丽丝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劲,她放缓了脚步,从自己的任务本里抽出了一把剑来。
一把细长的西方剑。
这是她的武器,某种极具攻击性的道具。
“嘻嘻嘻”从前方隐隐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笑声,尖细而微弱,回荡在前方的走廊中。
与此同时,亚丽丝头顶的灯开始闪烁了起来,忽明忽灭,而那童音的笑声就在灯光的明明灭灭中愈加地靠近她。
亚丽丝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从前方走出一个小孩儿,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脸上戴着一个马脸面具。面具上抹着大红色的胭脂,已经晕了开来,远远看去就像满脸的血迹。
小女孩的声音透过面具沉闷地传进这名女性轮回者耳畔“大姐姐,你是迷路了吗”
亚丽丝的胸口起伏着,她并不应答,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武器,往后倒退着。
小女孩的手背在自己的背后“我带你出去呀,好不好”
就在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小女孩的身影鬼祟般地从原地消失
亚丽丝执起长剑,身形朝后退去的同时往前方一斩,成功地逼退了那名小女孩。
小女孩在空中显出身形,站在距离亚丽丝一米远的前方,在原地转了个圈“大姐姐,你不想跟我出去吗”
亚丽丝捂住自己的心脏,她趁着小女孩刚刚被攻击后的静止状态往后跑去,直到她消失在小女孩的视线里,对方都没有动弹。
亚丽丝以为自己成功地逃掉了,她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但仍旧没有收回剑。
这是另一条通道,亚丽丝几乎分不清这里的布局,只能通过门口的编号从而辨认。
空气中的泥土腥味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铁锈的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汽油味。
头顶的灯光也不再是明暗交错,而是在“啪”的一声灯泡碎裂后,直接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亚丽丝本能地畏惧黑暗,但她又不敢随意地打开手电筒,因为那会引来鬼怪的窥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黑暗中。
这里弥漫着无边的漆黑,仿佛在浑噩的天地间只留下她一人,面临着末世般的景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亚丽丝心头发慌,舌尖苦涩,她扶着墙壁潜行着。
“叮铃铃”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寂静,也成功地令亚丽丝停止了前进。
那是一通不该在这时候打来的电话,就在她的背后,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声音。
她浑身僵硬地朝着电话铃响起的地方转过身,随后拼命地朝前跑去。
谁会想接这电话才有鬼。
然而不关亚丽丝朝远方跑了多久,这电话铃却始终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就好像这走廊里随处都放着电话一般。
没有人,没有应答,只有无穷无尽的电话铃声跟随着亚丽丝。
亚丽丝捂住耳朵不想聆听,但没有用,这铃声好像直入她的耳廓,持续地响彻她的大脑
最终亚丽丝停止了奔跑,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被灵异现象缠上了,一定要冷静地分析。
她喘了一口气,又从口袋里摸出几样道具,但始终无法走出这铃声可影响的范围,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
亚丽丝喉头一紧,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才朝着电话铃声转过身,往那边摸索而去。
那是一个老式座机,从外表来看,它应该出现在电话亭里,而不是这里。它的机身上没有任何标签,甚至也没有电话线,它是一个被切断了线路,但仍旧在响着的电话座机。
也就是它,一直追着亚丽丝,就好像无处不在似的。
亚丽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缓慢地拿起电话,凑到了自己耳边。
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你好,是打通了吗有、有人在追我,他已经电死了我的同伴,我不知道该怎么跑了,你来救救我好吗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