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佛(1 / 2)

嫡长子 冉珏儿 3016 字 1个月前

“报”

“如何”席瑜站起身了, 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些焦急。

“魏兵长魏三柯对战中遭遇袭击, 负伤,其他几位兵长无恙,物资也保护了。”侍卫禀报道。

“好”席瑜大喝一声。

本来已经落到谷底的心归于原位,倒不是他不关心手下人,主要是比起个人的生死利益,身为边防军的将领, 他更在乎整个边防军的生死存亡。

毕竟他现在要做的不是一个道德题,而是用最小的代价互助最多的人。

“魏情况如何”席瑜随即询问。

“只说刺中要害,现在情况不明。”先一步回营帐报信儿的那名士兵累到昏了过去, 他们根本来不及询问其他。

“于统领即可护送军医前去接接, 副将前去邺城把城中能数得上名号的大夫寻过来, 不计一切代价救治魏兵长, ”席瑜当机立断吩咐道,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了目前他能做到的最周全的安排。

“卑职领命”

营帐内的于陶和其他几名士兵长也是欣喜在面, 可以说这个消息之于整个边防军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虽然之前席瑜一直强调只能成功, 不能失败,但其实他们这些人做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临时决定向别国讨要物资, 还是用这种半威胁的方式, 总要承担反噬的后果。

前些日子两国对战之中,西蒙国战败,因此, 他们赔银钱签合约,退出已有城池,算是付出莫大的代价,可以说在席将军的坚持之下,他们已经向西蒙国索要了比京城要求还要多以几倍功利品。

之后,席将军更是当着他们将领士兵的面斩杀他们称之为救世主的耶律康达,此举虽然没有宣扬出去,席将军也坚持他动手的对象是茅坪洲,西蒙国也忍下了这个苦果,但背后的损失他们这些局中人可心知肚明。

有这样的前提在,席将军再次向他们索要物资可以想象有多么艰难,纵然席将军也许诺了一些事情,他们还是觉得不容乐观,没想到结果竟是成了

“恭喜将军”

“将军英明”

于陶同几位士兵长起身向席瑜贺喜,相较于之前,这几句话他们是发自肺腑。

“与诸君同喜”

席瑜自然也欣喜,说一千道一万他也是未及冠之年,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离里,他从一个正在准备科举考试的少年成长成现在号令几万大军的将军,虽然只是暂时头衔却已足够让他意气风发,但总少了些什么。

席瑜自然知道少的是什么,他虽手握重权,却没有得到这项权力意味着的那些东西,边防军听命于他仅仅是因为从京城来的那一道圣旨,并不是发自肺腑。

物资被动手脚事情爆发之后,他几乎立刻就着手应对,但即便是这样,边防军中也有许多人质疑他的能力,虽然明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真实情况却比谁都要焦灼,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于陶不就是一个例子。

也就是近几日,边防将士看到了他实施措施有了成果,才开始慢慢放下心防,尝试着信任他,可也有限。席瑜当然也是一样的,因为不知道他们对自己到底有几分信任,所以用起来并有心结,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闪失。

如若不是父亲和彦卿为自己筹谋了一批人,席瑜根本无人可选,照理说在西蒙边防待的越久对这边就越熟悉,选择这样的士兵过去和西蒙国接头才更有胜算,但他没有,他下令让魏氏兄弟去和西蒙国谈判接收这一批物资。

倒不是他全然信任这些人,他只是信任父亲和彦卿罢了,按照那两人的习惯,放在那身边的人至少也已经除去了打扮的威胁,当然他也有私心,等这事一成,他就能有现成的无人能够反驳的理由让这些人名正言顺的渗透到边防军中去。

可以说,这事对于西蒙边防和席瑜来讲都是一次危难,但又是一次机遇,机遇的来临总是伴随着苦难,索性席瑜闯过去了。

“将军料事如神,西蒙国还真的是把物资都准备好了,”一名士兵长恭维,西蒙国之前战败,己方提出的要求不能算多苛刻,总也让西蒙国上伤了几分元气,他们本想着这次额外要求西蒙国定会拒绝,计算之前西蒙国松口他们也认为这是为了拖延时间,没想到最后竟然峰回路转。

席瑜看了看面前几张尚且带着兴奋的面孔,也有了些说话的兴致。

“在战争中失利并不可怕,因为两国交战总有一个战败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二者选其一。虽然客观条件上有兵强马壮和兵弱马弱的区别,但纵观历史长河,也有许多以少胜多以弱败强的案例,而且对战中还存在着大大小小的额外因素,所以综合来看胜败之比可以看成为五五分。

况且,百年前战败一方,可能百年后就是战胜者,这是历史发展不可逆流之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是为道理。

所以说兵败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心败,这西蒙国”

席瑜停顿了一瞬,看几名兵长还略带疑惑,才接着说道“西蒙国已经归顺我大陈多年,每年需朝贡我朝,就算是他们的王上在我皇面前也得行跪拜之礼,这在我们看来是理所应当,但在他们心里可是耻辱,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能力说不,所以只能一直忍着,忍到一定程度就开始蠢蠢欲动。

三年前西蒙国第一次尝试挑衅,选了文斗,最终铩羽而归,而今年他们斗志激昂,以武争开端,而这些士兵之所以斗志昂扬,是因为一个名叫耶律康达的将军给了他们底气。

西蒙国把这名将军称之为救世主,耶律康达之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将军,而是一种信仰,一个符号,只要站在那里就能给他们力量,民众如此,军队也是如此,但是现在他们的信仰在他们面前坍塌,打击自然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