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前后因果(1 / 2)

长宁帝军 知白 3253 字 26天前

满脸是血的曹安青从太子的书房退出来,出门之后仰头看了看天穹,背对着书房的他,嘴角上露出一抹阴沉的笑,似乎在和阴沉的天空呼应。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东宫里银装素裹,曹安青迈着很快的小碎步低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转身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这一刻,在这个小房子里,他才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走到铜镜前,看着满脸伤痕的自己,把衣服解开,胸腹上被踹中的地方已经青紫一片。

“李长泽。”

曹安青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会把你送进地狱的阁老虽然去了,可阁老早就已经说过,唯有他死,陛下才会安心,唯有陛下安心了,才会对你放松下来,死,本就是阁老计划中的一部分,阁老用这样的方式把他自己和皇后这么多年来的经营全都暴露出来,陛下心态放松,我才能好好的控制你,我是阁老执子的手,最后一步棋,我来替阁老落子。”

他给自己涂抹伤药,很认真,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把伤药涂好后换了一件衣服,曹安青倒了杯水喝下去,推开窗,看着窗外的白茫茫一片发呆。

阁老死了,可是阁老连死后的事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

阁老死了之后皇帝就像是去了一块心病,而阁老用暴露皇后和他所有暗中安排的方式,让皇帝又去了一块心病,这个时候的皇帝是最轻松的,他不会想到,一个东宫的太监正在一步一步把太子引到绝路上。

“李长泽,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我只是推了你一把,没有我的话你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曹安青把窗户关上,转身走到衣柜前,他沉默片刻后一把将衣柜拉开,衣柜里边翻滚出来一个人,捆的结结实实,嘴巴堵住眼睛蒙住,为了不让这个人挣扎出声,绑的手法很残忍,把一个人绑成一个球状可想而知有多狠,绳子几乎都勒进肉里了。

曹安青拉了个凳子坐下来,看着那人声音很低很低的说道:“廖维清,太子让我找你,只给了我一天的时间,你说我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找到你”

东宫侍卫廖维清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可是嘴里被堵的太严实,只能发出微微的呜呜的声音。

“你反正是要死的,既然是死,不如把死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好不好”

曹安青伸手在廖维清的脑袋上拍了拍:“你是长安府府丞廖少贤的堂弟,所以你还是挺关键的。”

他起身,将廖维清抱起来塞进一口箱子里,用绳索把箱子捆住,还上了锁,然后他就到窗口看着,不多时就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太子急匆匆的走了,太子是要进宫去见陛下的,他得和陛下解释清楚陈冉中毒的事与他无关。

“殿下你放心,我会帮你证明此事和你无关,因为这样是弄不死你的啊证据越是清楚,陛下就越是会怀疑这件事不清楚,唯有很清楚的证明你和这件事无关,陛下反而会怀疑你不清楚,我从来没指望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能让陛下对你动杀念,安心,陛下只是会对你疑心越来越重,他怀疑你,你怀疑他,唯有如此陛下北征的时候你动手才会更果断。”

曹安青看着太子出了东宫,又等了一会儿后,招亲信过来将那口大箱子装上马车,马车穿街过巷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来,就停在路边,曹安青把马车车窗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着,街对面那户人家有廷尉进进出出,那是长安府府丞廖少贤的家。

又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廷尉府的人撤走,应该是已经搜查完毕,把大门用封条封上后离开。

曹安青让车夫去看看,车夫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靠近廖少贤的家,翻墙进去,不多时又出来,上了马车压低声音说道:“里边没有人了。”

曹安青点了点头:“送廖维清上路。”

车夫嗯了一声,把大箱子从马车里拉出来,和另外一个人抬着到了廖少贤家后院墙外,动作谨慎的把大箱子弄进院子里,然后把后院一个花池翻开,挖了个坑出来,把捂死的廖维清埋进坑里,又把花种回去,多余出来的土装进大箱子里,打扫之后确定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才搬着箱子离开。

必须是,确定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问题。

曹安青很清楚,廷尉府查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只查一次,第一次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而第二次查出来什么,这样才更有说服力,时间上,他把控的极为严格。

下午,迎新楼。

沈冷看向沈先生:“怎么样”

这近两天来,沈冷的情绪几乎失控,如果不是左天黑眼他们拉着,在迎新楼外,几个波斯人都会被他暴打而死。

沈先生道:“知道了毒是什么原料做成的是好事,可是配置出来这种毒的解药不可能那么快,靠着沈家药房草本解毒的方子暂时把毒性控制住,人的身体也会对毒有所排斥,只要人活着,就会一点点的往外排毒,先得感谢陈冉自己,体质很强,所以抵抗力远超常人,只要十二个时辰之内把解药配出来”

他看着沈冷认真的说道:“相信我们的话,就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听说如果昨天黑眼不拉着你,你就直接到东宫去找太子了”

沈冷没说话。

沈先生道:“太子会不会这么蠢用这么低劣且明显的手段来害陈冉,就算你不去找他,他解释的清楚我现在感觉有个人非但想整死你也想整死太子有这样能力有这样想法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

沈冷看向沈先生:“谁”

“沐昭桐。”

沈先生道:“可他已经死了。”

沈先生道:“你稳定一下你自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太子也是被算计了进去,这个人的目的应该就是故意引起你和太子的矛盾,逼着你们俩矛盾激化,你闯入东宫,别说你没证据就算你有,你再被陛下信任你也是臣,那也是太子,陛下不可能不治你,而太子又不能完全脱离嫌疑,陛下也会问他,如此一来,重创了你也重创了太子。”

沈先生看着沈冷:“你这次的对手,不是一个武功有多可怕的人,而是一个头脑可怕的,这样的人比江湖刺客更难防。”

沈先生看向躺在床上的陈冉:“毒性已经控制,沈家的人也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在想方子。”

沈冷嗯了一声:“如果毒解了,人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先能把毒解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