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气势(1 / 2)

长宁帝军 知白 3587 字 1个月前

这个天下有很多英雄,每个地方都有,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英雄,因为每个人在某个瞬间都会变身成英雄,毋庸置疑。

有人说,人之初,性并不善,而是恶,因为人一出生只会索取。

楚时候那位自称江湖第一闲人的家伙曾经在太山开坛论道,和一群当时的大儒和道人在太山顶上辩论了数天,没有人能说得过他,第一是因为他口才确实厉害机变无双,第二是他不要脸。

江湖第一李大闲人坐在太山之巅和一群大人们辩论的时候曾提及人之初性本善这六个字是错的,当即被反驳,那时候李大闲人说......人之初并无善恶只有单纯的自私,但无论如何自私也划分不到美好的这边来,自私是天生就有的东西,婴儿在没有智力的时候就疯狂的向外界索取一切,人们说,你看那孩子一天见不到娘亲就会哭泣,在那个时间段,换一个可以喂养的他的女人也未尝不可,婴儿不是念亲恩,他只是饿了。

自私是天生的,所以恶念也是天生的,很多情绪都是天生的,唯独善念不是,李大闲人说,善念是后天修来的,人不断长大,善念会在人心中逐渐成型,而这就是人的厉害之处,他们把后天才修来的东西说是先天就有,用以证明人才站在世间万灵之上。

这番话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说他离经叛道。

李大闲人才不在乎,他直至到死都不承认人之初性本善是对的,但他坚持认为,人活着,当修善念,行善事。

李大闲人还说,修善念者,皆是英雄。

而在这个天下,英雄处处皆是,战场最多。

英雄有很多种,战场上的英雄很独特。

沈冷看着二本道人说我需要一个英雄,二本道人站起来说我就是。

于是,他换上了沈冷的黑sè廷尉战甲,带上了青面獠牙铁盔,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百姓们一样朝着他欢呼,朝着他竖起大拇指,而脱下战甲的沈冷则无人问津。

在这一刻,修道已有二十多年也就是修信仰二十多年的二本道人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是信仰。

比如这套廷尉战甲,就是信仰,不管战甲里的人是谁,战甲在,信仰在。

于是二本道人暂时忘记了自己是个道人,暂时忘记了自己不善厮杀,他师父青果道人说人生就是个大戏台,每个人都是这个戏台里的一个角sè,还贱嗖嗖的说角sè扮演很有意思,二本道人在那时候可不理解他师父语气之中的猥琐,他甚至不懂什么叫角sè扮演。

此时此刻,他觉得师父说的对,角sè扮演很有意思。

他将扮演一个英雄。

所以他就是一个英雄,可二本道人觉得还不够,自己还没有做到一个英雄应该去做的事,没有达到人们对一个英雄期待的高度,他要让这个英雄身上有他二本道人的烙印。

于是,他在铁甲背后挂了一柄剑,腰畔挂着一把横刀。

吃过饭的二本道人觉得自己力大无穷天下无敌,他穿着战甲在黑眼的陪同下出了西甲城,如沈冷昨日那样,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却比沈冷坐的要端正的多,沈冷坐在那的时候懒散的很,二本则很正经。

“二本。”

“嗯”

“怕吗”

“怕。”

黑眼想了想道:“别怕,小张真人在城墙上看着呢。”

二本心里一慌,然后苦笑:“她看的不是我。”

黑眼道:“

她看的就是你,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铁甲里的不是沈冷,而是你。”

二本开心起来,明知道是黑眼在安慰自己,可还是开心起来。

“你就是个英雄。”

黑眼扶着大宁战旗站在二本道人背后:“我多想冷子选的人是我,可冷子不选我,是因为他知道我武艺不行,这很有挫败感啊......”

二本道人点了点头:“我懂了。”

黑眼明明还在安慰二本,二本忽然一本正经的说他懂了,黑眼都不知道他懂了什么,自己话里又有什么特别不好懂的道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黑眼怔了一下,觉得挫败感更大了。

二本道人握紧了黑线刀,这把黑线刀不是沈冷那把,那把太沉重他用不惯,即便是现在手里这把黑线刀他也觉得稍稍重了些,他习惯用的剑很轻很快。

还有人说时势造英雄,这话当初李大闲人也驳斥过,他说哪里那么多的主动,人在这个世上多数时候都是被动的,不是时势造英雄,是时势之下的选择罢了,有人反驳说时势是人造的,李大闲人笑了笑说所以我才说这个世上的人大多数是被动的。

极少数人,才能造时势。

二本道人不是时势之下的英雄,他是一个真的英雄。

天sè还没有暗下来的时候,在西甲城对面,二本道人坐着的地方往外大概二三里左右,黑压压的都是军队,西域各国的军队,昨日里沈冷坐在那杀了十四个人,这十四个人当然不代表西域军中最强的武者,往往强者都自负,也爱惜名声,总是会让不如自己的人先去探路。

当然这十四个人也不是弱者,如者别烈,沈冷杀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容易,沈冷评价说等了一夜,天亮之前来的这个最强,能有九。

沈冷向来很吝啬送给别人十的评语,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十。

昨日连番战败,西域人近乎恼羞成怒,各国的国王都把手下人骂的狗血淋头,可是到了第二天,还敢上阵的人已经少之又少,那些成名的将军谁也不愿意就这么被人一刀砍死在西甲城外。

于是他们想了个办法,连夜派人去了西域后阙国天门山。

此时此刻,站在后阙王身边的三个羌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外那黑甲将军,后阙王伸手指了指:“谁去杀他”

这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不是谁都不敢去,而是觉得应该稍稍谦让一些。

“我去吧。”

其中一个羌人把自己脖子上的红sè围巾往上拉了拉:“我杀人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