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1 / 2)

苏皖有些哑然, 脸上也火辣辣烧了起来。她是真心感谢他, 不过嘴上说得再多, 没有实际行动, 确实没什么用,她也不知道能帮上他什么, 只能承诺道“王爷教导的是,单是口头道谢确实无用, 不过我是真心感谢王爷, 以后若有我能帮上的地方, 王爷尽管提,但凡是我能做的,我定然义不容辞。”

楚宴嘴角挑起一个笑,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 哼道“以身相许也行”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眉目间的桀骜全化为了痞意。

苏皖的脸腾地红了,红唇不自在地抿了抿。

楚宴回头瞥了她一眼, 深邃的眸子逐渐转深, 见她眼神躲闪, 分明是有些羞恼, 楚宴才啧了一声,漫不经心收回了视线。

他施施然走在前面,再开口时,已经是另一副姿态,“既然不行, 这种话就少说,万一来个当真的,要求你付出代价,你要怎么做难道到时再反悔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凡事开口前,都要为苏宝考虑一下,懂”

说得冠冕堂皇,摆明了在戏弄人。

她没有答,觉得也只有他这般促狭的人,才会这样戏弄人。她之前接触的人都再守礼不过,就算是路上碰到了,需要问个好,也都是避开目光,既不会出言逗弄,也不会有意为难。

也只有他行事不羁,特意给人出难题。

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见她并不言语,楚宴便猜到,她心底不定在怎么腹诽他,他无声笑了一下。

地道里很暗,尽管楚宴手中举着夜明珠,也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两人走得并不算快,好在这条路不算太长,很快便走到了分叉口,面前果然有三条小道,楚宴带着她选了中间这条,随后又拐了两个弯,再次遇到个分叉口。

没走多久,他们便走到了终点,只见脚下堆积着几块石头,楚宴弯腰动了一下其中一块石头的位置,随后便看到面前的石门转动了一下,楚宴让她先走了出去。

出去后,室内的格局像是男子的卧室,苏皖没敢多瞧,走到了院子中,小院面积并不算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院中还能听到众位小商贩的吆喝声。

清楚她这个模样出去,应当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自己若是跟着,反而会让人怀疑,楚宴出来后,便懒洋洋道“出去就是主街,你办完事,还从这儿回来就行。”

苏皖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楚宴也没再管她,又转身回了卧室,怕她没有记住路,楚宴并没有先走,左右无事,便等了等,他起得早,早上没睡够便起来了,这个时候看到床,便又困了,索性扯开外袍,睡了去。

织新阁就在主街上。

苏皖出去后,没走多久就到了织新阁,店铺内有好几个客人,分别有人招待着,大概是知晓她会过来,柳掌柜也在阁内,她正在柜台前,低头拨动着算盘,一缕发垂了下来,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如既往地专注。

苏皖快走到她跟前时,她才察觉到人影儿。

苏皖笑道“柳掌柜这儿的生意是真不错,我每次来拿货,店铺中都有不少客人。”

她声音略显清冽,隐隐含着笑,听到她的声音,柳掌柜脸上便带了笑,抬头时果然瞧见了熟悉的凤眸,虽然又变了模样,却是她去年曾装扮过的样子,柳掌柜自然认识。

她放下手中的算盘笑道“不过是赚点小钱而已,都是承蒙贵客们的照顾,你要的布料基本都寻到了,年前流行的那一款没了存货,不过我这儿有类似的,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二楼看看。”

苏皖含笑点头,“那就有劳柳掌柜了。”

柳掌柜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楼,上了二楼后,她才压低声音道“端芯来得早,刚刚店里没有客人,我就直接将她带到了二楼,姑娘快进去吧。”

苏皖点头,刚推开门,就瞧到了端芯如今的模样,为了方便接近彩凤,她扮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一张脸略显清秀,瞧到苏皖,她眼中就含了泪,连忙就要下跪。

苏皖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都说了不用行此大礼,快起来。”

说着就将她拉到了桌子前,一并坐了下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怎么又给我传了口信”

端芯连忙点头,“此事事关重要,我怕由柳娘传话,万一说不清,姑娘又着急,我最近估计只能出来这么一次,就想着还是直接告诉您吧,免得您有什么问题要问。”

“究竟什么事难道跟那位彩凤姑娘有关”

端芯点头,说来也是巧合,她本是为了打探消息入的安王府,恰赶上安王从江南带回个姑娘。

这个名唤彩凤的姑娘,因生得漂亮,长相又肖似苏皖,乍一出现,便成了安王妃心中的一根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端芯便寻了个法子去了凤鸣苑伺候。虽然刚开始只是当个负责扫地除草的三等丫鬟,在凤鸣苑待了一段时间后,她也算混了个脸熟。

彩凤被安王妃罚跪后,便病了一场,她在江南待了十来年,乍一来到京城,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这一病,就总是脑袋疼,喝了几天的药也不见好。

见她出来纳凉时,时不时揉一下太阳穴,端芯便留了个心眼,私下便跟彩凤的贴身丫鬟透漏了她擅长按摩的事。说自己祖父也时常头疼,她帮着按过不少次,时间久了,按得也算得心应手。

端芯便被她带到了彩凤跟前。她按得确实不错,加上她是刚入府的新人,彩凤用起来也算放心,便将她提为了二等丫鬟,留在她房中伺候,时不时帮她按一下脑袋。

在凤鸣苑待了几日,端芯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她本以为彩凤之所以会被安王带回来,以后肯定要纳为姨娘的,谁料,这位彩凤姑娘竟丝毫没有争宠的心思,每日竟只顾着吃吃喝喝,哪怕病好了,也天天窝在凤鸣苑睡大觉,活似个饿死鬼跟嗜睡鬼,安王也不管她。

只有安王妃找上门时,她才会摇身一变,一改往日的颓废,姐姐长姐姐短的,一口软糯的嗓音能腻死人,美人明眸皓齿又楚楚可怜,长得扎人眼,嘴里的话也扎人心,安王妃时常气得牙痒痒。

端芯总觉得这姑娘透着一股子诡异,说是戏精也不为过。

她仔细打听了一下,才打探出彩凤的身世,她竟是扬州瘦马,从小就被管事妈妈严厉约束着,为了维持住细腰,没一顿能吃饱,被安王买下后,她才彻底释放天性。

倒也是个可怜人。

昨日彩凤沐浴时,将她喊到了浴室,让她帮着按了按脑袋,按好端芯准备退下去时,却发现彩凤手臂上有一块蝴蝶胎记,瞧到这块胎记时,端芯整个人都呆住了。

出门时还差点摔倒。

听完端芯的话,苏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什么当真是蝴蝶胎记你没有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