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风万万没有想到,这不但没有害到韩艺,反而民安局的声望是水涨船高,但是他也不敢再玩阴谋诡计了,因为韩艺已经将话都挑明了,如果你们继续这么做,我就跟李义府联手,先把你们给灭了再说。如果韩艺跟李义府联手,裴清风这一家都不够看啊!
大兴善事。
“戢刃,你最近挺有空的,常常来这里陪爹爹下棋。”崔平仲朝着棋盘对面的崔戢刃笑道。
崔戢刃尴尬一笑,没有做声。
崔平仲也不再说话,专心下起棋来。
崔戢刃忽然偷偷瞥了眼崔平仲,将手中棋子放回去,道:“爹爹,孩儿如今真的有些迷茫,以前孩儿想过无数遍,如果将来入仕了,该如何如何做,可是等到孩儿真正入仕之后,却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孩儿除了坐在这里陪爹爹下棋,什么都做不了,孩儿终于理解爹爹为何一直不愿当官。”
崔平仲笑道:“可是爹爹觉得你做得很好啊!”
崔戢刃道:“可是孩儿什么都没有做,其实---其实李洋之事,自从李义府开始包庇李洋,我们御史台就理应插手,但是我却对其视若不见。”
“那是因为你知道你改变不了什么,既然改变不了,又为何浪费功夫了。”
“可是你不去试着的改变的话,那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崔平仲也将手中棋子放下,看着崔戢刃笑道:“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绝非智者所为。而这为人之道,无外乎,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时候需要糊涂,要是太苛刻自己,只会适得其反,自古以来,无数贤臣,正是因为太苛刻自己,从而导致丧失了信念,跟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即使事情正在变得更加糟糕,那亦非是坏事,道家有云,夫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也。以此而论,事情其实是在朝着好的一面走,因为只有出现错误,认识到错误,才能加以改正。而你现在要做的是,先认清这些错误的本质,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如今对你而言,更多是需要学习。”
崔戢刃沉思半响,笑道:“孩儿明白了。”
元家堡!
“呵呵!这《宅地法案》和《租借法案》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呀,有它们在旁护航,我们的南进计划,必将事半功倍。”
元禧在看过韩艺制定的两大法案之后,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有这两大利器的保护,他们就能够以正当合法的流程获得大量的土地,以及梦寐以求的港口,这是他们南进计划的关键所在。
去过岭南的元哲道:“我倒是认为来恒和戴至德才是关键所在,因为广州和柳州都是交通要地,如果能够得到来恒和戴至德的绝对支持,我们便可以控制住整个岭南的交通,从而真正的主导整个岭南,甚至于影响江南。”
元禧点了点头,他对此是非常有信心的,既然韩艺派了他们去,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
韩艺道:“我们如今跟他们是相互依存的,所以这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麻痹大意,其实这两大法案并未得到朝廷的支持,我甚至都没有跟陛下说,从这一点来看,这是一种冒险主义。但是做买卖就是在冒险,因此我们在获得巨大利润的同时,风险也伴随而至,因此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取得成功,这不但需要来恒和戴至德的支持,同样的,我们也需要支持他们二人。”
元牡丹很是谨慎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不能有任何失误的。”
“那也不是,关键还得看结果。”韩艺笑了笑,问道:“如今南进计划进行的如何?”
元牡丹道:“目前而言还是非常顺利,棉花和新稻种都开始大规模种植了,并且根据元杰传来的消息,都生长的都非常好。而且我们在扬州的元行也在进行中,一旦棉花和新稻种成功了,元行就能够正式开张。”
元哲道:“根据元盛传来的消息,我们已经在引进一些奴隶,但是昆仑奴深受贵族的喜欢,价格非常昂贵,大量引进是不可能的。而且元盛已经去过那些岛屿,他说岛屿上的部落其实都非常落后,与其花钱摸石头过河,还不如将这些钱组建军队,直接去征服那些岛屿,那里有着大量的树木,而且还可以耕种粮食,还能拥有着足够的人力。”
说到这里,他眼中突然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低声道:“而且元盛认为我们元家完全可以将那些岛屿据为己有,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元禧目光闪烁了几下,看向韩艺。
元牡丹黛眉轻轻一皱,道:“关于这一点,我曾多番考虑过,是否能用一些其它的手段,我们元家历来就不崇尚暴力手段,一旦发生战争,我们也避免不了损失的,而且究竟能否成功,谁也说不准,这其中风险太大了。”
韩艺耸耸肩道:“风险是肯定有的,但是财富要更加诱人。而且,我们只是给他们带去更为先进的文明,我们是在帮助他们走出野人的生活,圣人不过如此。”
元禧呵呵一笑,指着韩艺道:“韩艺说得非常对,牡丹你就显得有些妇人之仁了,生活在我们大唐的统治之下,总比生活在野蛮的部落首领的统治下要好。我们得到了利益,奴隶们避免了饥寒,国家得到了领土,何乐而不为了。只可惜小虎去了民安局,否则的话,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毕竟他曾跟无衣学过兵法。”
说着他看向韩艺。
韩艺道:“我想他的性格不适宜做这种事,不过我赞成元盛的看法,如果能够直接征服那些岛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既然要组建武装势力,我想我们还是的谨慎一点为好。”
元禧点了点头。
出得议事厅,元牡丹便向韩艺道:“你有没有觉得,大伯的野心好像越来越大了。”
韩艺笑道:“我并不觉得,从当初大伯点头答应我们的婚事,就并不难看出大伯对于财富的渴望,这也是商人该有的心态,不是吗?”
“那你呢?”
“我什么?”
元牡丹看着韩艺道:“我发现你好像有着两面,有些时候,你看着像似一个大好人,但是有些时候,你却又像似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
“夫人的肺腑之言,让我感动的快要哭了!”韩艺满面感动的说道。
元牡丹立刻飘给他一记白眼。
韩艺又问道:“我问你,粪便是不是肮脏的?”
元牡丹先是一愣,随即道:“你说呢?”
韩艺道:“但是肮脏的粪便却能够浇灌出圣洁的粮食来,我想我再混蛋,也比粪便好一些吧。”
元牡丹抿唇笑道:“真没有见过你这么会作践自己的人,不是将自己比作扫帚,就是跟粪便比。”
韩艺有些哀伤道:“因为我想做一个谦谦君子。”
“噗嗤!不跟你胡说了,我可不想谦谦君子变成骂人的字眼。”元牡丹正色道:“你也是时候去见见那小和尚,我看他已经快要承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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