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道:“根据我们的情报记录,和沙定海自己的叙述,他被万彩莲戴绿帽子,并被沙定洲夺权驱逐的事情是确信无疑了。这样,他与沙定洲的仇恨,也是可以相信的。他帮助我们剿灭沙定洲,也就可以理解了。”
肖慈云点头道:“王弄山司土司之位本来就该由他世袭,用这个职位换取他协助我们剿灭沙定洲,我看可以。其他各路大军都已经平叛结束,我们再拖下去,恐怕就要挨皇上的骂了!只是,我们在这里二十多天,都拿悬天崖毫无办法,不知道他又为什么如此有把握,可以帮助我们剿灭沙定洲?难道佴革龙寨有他的内应?”
邝露摇头道:“不至于吧?他都离开佴革龙寨好多年了,现在寨子里的都是沙定洲和万氏的亲信。就算他有内应,又怎么联系得上?有沙定洲的叛军守在山崖上,悬天崖根本无法通过,难道隔空喊话?”
侯东普摆手道:“不管了,既然他说有把握,那我们就且当他有把握吧。如果到时候他做不到,我们再收拾他不迟。我先写信给吴兆元,将情况告诉他,让他答应沙定海的条件,到时候就知道沙定海有没有说谎了。”
邝露和肖慈云点头同意,侯东普就回指挥部写了一封信,说明了沙定海的情况,然后派人用加急快马送回云南去。
在云南山区,自然不可能像平原一样能八百里加急了。两个传令兵带着四匹马换乘,沿途还在各个县城换马,都过了两天,才赶回云南省首府昆明。
此时的昆明,已经进入了春天。冬天已过、万物复苏,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
当侯东普的传令兵将关于沙定海的要求送到云南省长吴兆元的案头后,吴兆元却没有冲动的马上同意沙定海的要求。
吴兆元拜访了尚在昆明坐镇的西南军区总司令解学龙,告诉了他侯东普遇到的难题和关于沙定海的任职问题。
跟吴兆元的直觉一样,解学龙也感觉让沙定海出任王弄山司土司有些不妥。
虽然答应了沙定海的条件,沙定洲叛军就有可能很快被剿灭,但沙定洲的那些部将大多数也是佴革龙寨的人,而佴革龙寨却也是沙定海的老家。
如此一来,沙定海在王弄山司任职,沙定洲虽然被剿灭,但沙定海却有可能继承沙定洲大部分的遗留势力。如此,又是一个隐患。
中国为什么自古以来流行“流官制”?就是怕那些当官的在老家任职,有宗族势力鼎力支持,最后成为尾大不掉的土皇帝。
沙定海要是再被任命为王弄山司的土司,难免不会仗着佴革龙寨的老班底再次成为滇南一霸。那样一来,就显得云南省政府很无能了。
这一次的土司叛变,可以推到大顺奸细的阴谋上。要是下一次吴兆元任命的王弄山土司沙定海再叛乱,那怎么说?到时候,就要用吴兆元的官帽子向皇上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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