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滔滔觉得这人不错,懂情义懂坚持,不以朝堂风云摇摆,是个做御史的好材料。
不过右谏议大夫梁焘作为保守党坚决不同意,乞还张舜民台职,奏章上了十多道。又于省中面责给事中张问不能驳还舜民制命,以为失职,嘲讽张问贪禄不去,不知世所谓羞耻。
侍御史孙升也上书劾问,引用了梁焘不知羞耻等语。
这就叫面欺同列,苏油当然不会手软,二人坐朋附同贬。
戊申,以丁骘为右正言,以秘阁校理诸城赵挺之为监察御史。
丁骘是保守党,自行新法即不肯为知县,宁愿折资监当几二十年,人多称之。
赵挺之是新党,通判德州的时候希意行市易法。当时黄庭坚监德安镇,谓镇小民贫,不堪诛求。及召试馆职,又被苏轼狙击“挺之聚敛小人,学行无取,岂堪此选”
赵挺之从此成为大苏、黄庭坚的终身黑,如今入了台谏,又有得好戏看了。
不过最起码高滔滔做到了“三派兼用”,苏油也不怕人黑,因此并没有阻止这项任命。
只要符合制度,坚决不落口实。
秋,七月,辛亥,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名府韩绛,以司空致仕。
又一个老臣退出了政治舞台。
乙卯,权开封府推官张商英,出提点京东刑狱。
张商英的霉运还没有走完,本来完成清除河北辽人谍报网,建立起完善的情报体系之后,苏油是准备将他安置在军机处机宜厅的。
不过军机处大佬太多,不适合低阶官员出头,张商英想走捷径,于是移书苏轼,想通过苏轼通关节进御史台。
信中有“老僧欲住乌寺,呵佛骂祖”之语,结果不知为何这封信苏轼没有收到,却被别人拿到了,然后报告了吕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