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未来宰相
在台谏弹劾吏额房事的时候,吕大防按照制度,称疾不出。
反倒是刘挚每每都在高滔滔之前开解,陈述本末,说这件事情本来是给朝廷减轻负担,清理冗员的好办法,只是在执行上出了偏差,导致被减者鼓怨,而御史台又风闻过实。
按照苏辙的建议,改过来了就好了。
这项制度得以最终推行,其实得了刘挚的大力。
就连吕大防都感慨“使上意晓然不疑,刘门下之力居多。”
然而官场上却开始传言两人有隙,造为朋党之论。
刘挚去找吕大防“吾曹心知无它,然外议如此,非朝廷所宜有,愿引避。”
吕大防表示同意“行亦有请矣。”
庚寅,奏事毕,挚少留,奏曰“臣久处近列,器满必覆,愿赐骸骨,避贤者路。”
既退,连上章,出就外第,期必得请。
未几,吕大防亦辞位。
这事情却引来了吕大防一系的手下不满,认为刘挚是以去位拿捏吕大防,联合起来反对刘挚,捏造刘挚朋党。
癸酉,御史中丞郑雍、侍御史杨畏对甚久,议论刘挚,甚至攀扯到了苏辙。
郑雍上奏“挚善牢笼士人,不问善恶,虽赃污久废之人,亦以甘言诱致。”
并具挚党人姓名王岩叟、刘安世、韩川、硃光庭、赵君锡、梁焘、孙升、王觌、曾肇、贾易、杨康国、安鼎、张舜民、田子谅、叶仲、赵挺之、盛陶、龚原、刘概、杨国宝、杜纯、杜纮、詹适、孙谔、朱京、马传庆、钱世荣、孙路、王子韶、吴立礼,凡三十人。
左正言姚勔入奏,并言挚朋党不公。
右正言虞策言挚亲戚赵仁恕、王巩犯法,施行不当。
刘挚和王巩是亲家,苏辙是王巩的推荐人,到此连苏辙都上书自劾。
但是苏辙同时也提出台谏构陷“顷复见台官安鼎亦论此事,谓臣欺罔诈谬,机械深巧,则臣死有馀责,有何面目尚在朝廷”
“然鼎与赵君锡、贾易等同构飞语,诬罔臣兄轼以恶逆之罪,赖圣鉴昭察,君锡与易即时降黜。”
“鼎今在言路,是以尽力攻臣,无所不至。伏乞早赐责降,使鼎私意得伸。”
丁丑,辙与挚俱宣押入对,对已,押赴都堂。
挚先出,待命于僧舍,乞赐罢免。
刘正夫大怒,上章一股脑弹劾了刘挚、吕大防、郑雍、杨畏、姚勔“方今戮力尽忠之臣,吕、刘居其最,岂可因一二偏辞,轻示遐弃,安知其间无朋邪挟私,而阴与为地者”
然后分析了最近这场事件,认为本来起于吏额事,是吕大防处置不公,才导致这场风波。
二公本无芥蒂,而群下妄造事端,导致一场大风波。
御史台不是任何人的工具,弹劾皆须依照法度,郑雍、杨畏、姚勔拿不出证据,捏造名单,不是出于公心,不能再在台谏待下去。
弹劾吕大防的原因,却是因为吕公著、司马光、苏油、范纯仁前后四相,辛辛苦苦创立议事之制,吕大防为了以定吏为己功,独断专行,抛弃制度,导致朝中这场愈加猛烈的大风浪。
因此吕大防纵容任永寿等,是小过失,毁败前任四位宰相创立的良制,才是大错
刘挚自作清高,为了名声不参与定吏额的祥议,同样是毁败良制,同样大错
高滔滔对刘正夫这后起之辈是非常看重的,甚至为此特意召见,对他说道“议论刘挚者已十八章,并非仅仅为了王巩的事情。”
“邢恕过京师,刘挚与之通简,又延接章惇之子,章惇诸子故与挚子游,刘挚亦间与之接,牢笼为它日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