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是你身后那个。”喜儿不耐烦道。
庞统回头望去,才现单飞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庞统脸上烫,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到的,究竟有没有看到他挨打的模样?
这小子有难时让他庞统顶缸,挨揍时却是躲在一旁,真的无愧“兄弟”二字。
抹了下鼻子上的鲜血,庞统心中又有点不解自己和单飞究竟差在哪里,怎么是个女人都和单飞有关?对单飞好像都另眼看待?
单飞上前拱手赞道:“在下今天一见,才知道喜儿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男中丈夫,在下佩服。”他早看到孙尚香和喜儿纵马近前,这才对春若扬的嚣张很是喜欢。
你作死吧,马上就到你要死的那一天了!
可他亦没想到孙尚香丝毫不留情面,一箭就废了春若扬一只手。
庞统怔住这小子竟然和吃孩子这女人认识的?
喜儿闻言冷哼一声,“你跟着我们来。”
单飞点点头举步跟随,暗想如今火势已起,接下来要烧成什么样,没人知道。不过他见孙尚香对妫览的外甥毫不留情,倒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有些期待。
庞统、夏伽蓝不明所以,搞不懂单飞怎么会和郡主扯上关系,但见状如何会不跟过来?
众人很快到了太守府前。
庞统见太守府的大门还是紧闭,有府兵正守在门前,见孙尚香前来,府兵迎上来道:“郡主,太守不在府中。”
众人都是一怔。
孙尚香弯眉微蹙,喜儿已经喝道:“如今谁代太守之职,让他出来!”
那府兵面面相觑,可见喜儿一扬鞭,终于有人进入府中,不多时的功夫,府门大开,府内走出两人,一人清癯长须,另外一人身材稍矮,小腹微凸。
喜儿认得长须那人正是丹阳统兵妫览,小腹微凸那人却是丹阳郡丞戴员。
戴员一见府前的孙尚香,笑容满面道:“郡主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太守呢?”喜儿喝道。
“太守不在府中。”戴员回道。
妫览目光远掠,早看到府前躺着的如同死人般的春若扬,脸色沉冷。
“我们不用你来废话。”仍旧是喜儿大声道:“太守去了哪里?”
戴员含笑道:“我等不知。”
单飞、庞统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困惑。
孙翊身为丹阳太守,无故消失不见,连统兵、郡丞都是不知道去向,这件事绝不正常。
这两人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推搪?
喜儿怒道:“你觉得我会信你们?”
妫览面色微肃,“本官和戴郡丞似乎也没必要让喜儿姑娘相信什么的。”
“你说什么?”喜儿呵斥道。
妫览对喜儿的态度似乎见怪不怪,淡漠道:“下官退隐山中,本无意复出,是太守数顾草庐,请下官出山辅佐。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戴郡丞对喜儿姑娘客气,可不意味着你能插手政事。下官身为丹阳统兵,只需让太守相信即可,本不用让郡主相信什么,更不要说对喜儿姑娘。”
喜儿一滞,竟无言以对。
庞统突道:“我倒觉得妫大人此言大错特错。”
妫览看了庞统一眼,知道这不过是个白丁,神色不屑,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庞统心头火起,他本是谨慎之人,但被春若扬手下一顿打后,早就心头火起。
是可忍,孰能忍?
就算不在丹阳讨官做,这口气也得出来!
他开口诘责反击,本以为妫览最少会吱一声,没想到妫览深知最大的轻蔑就是置之不理的道理,直接将他晒到一旁。
庞统正尴尬时,听单飞问道:“庞兄何出此言?”
单飞懂得帮腔的妙用,见这个凤雏难得怒,怎会不鼓励一下?
庞统精神振作,虽知这小子还是让他顶缸,但这时候再顾不上许多,昂声道:“我想妫统兵有件事情没有弄清楚。”
他这么说明显对妫览不敬,妫览却仍旧不理,庞统亦是自顾自说下去道:“既然是丹阳的统兵,就是丹阳百姓的父母官,身在其位,本应该为百姓着想,百姓有难,绝不是一句对太守负责就可以搪塞过去的。慈济堂有冤,妫大人视而不见;夏季常无故下狱,妫大人同样不见;春若扬趁火打劫,强娶民女,差点逼人致死,妫大人亦是视而不见。难道朝廷推举的孝廉已经如此的不要脸面?”
顿了片刻,见妫览怒意满容,庞统并不畏惧,忿然道:“太守就算不在,妫大人身为统兵,岂不更应负起照顾丹阳百姓之责?可妫大人如何作为?不过是不见不见再是不见。都说圣人行不言之教,却没说圣人行不见之教,妫大人身为朝廷孝廉,如此作为,不知道是哪个圣人所教,还请妫大人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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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