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收回眼神,感觉到蔡夫人亦在观察他,单飞请蔡夫人移步到了一旁的木几旁落座。
蔡夫人轻伸纤手,露出凝脂般的皓腕。
怪不得刘表喜欢这女子,这女子一举一动的风情绝对是男人的诱惑。
单飞凝住心神,轻按蔡夫人手腕分辨着脉象,半晌后道:“夫人是心气郁结,想必是劳心太过的缘故。”
蔡夫人眸光微闪,很有诧异的样子。
黄月英亦是诧异,她知道荆州掌权的是姨丈和舅舅,但真正为荆州图谋的却是姨娘!姨娘是劳心之人,最近似有不安,她就是因此才请单飞来看。
单飞形貌看起来野人般,但开口就说中蔡夫人的问题,着实非庸医可比。
见张财早准备了笔墨,单飞提笔写下一方就要递给张财,却被蔡夫人伸手接过。
单飞微有异样,暗想这女子莫非亦会看病不成?不过他只是道:“心病本需心药才能医治,我开的方子不过是理气益血,帮助夫人安眠调理身子,身健则神安,夫人若不想疾病变重,尚请多加休息……少忧心才是。”
蔡夫人看了那方子半晌,微笑道:“谢单医生。还请单医生稍等。”
她看了张财一眼,张财快步离去,不一会儿端来一红绸盖着的托盘。
“些许诊金,不成敬意。”蔡夫人轻声道。
单飞见张财托盘的手势,就知道酬劳非轻,略有沉吟,还是道:“多谢夫人,若无吩咐,在下告辞。”
蔡夫人见单飞收了诊金离去,扭头又看向那药方,良久不语。黄月英奇怪道:“姨娘,你也会诊病不成?”
“我看的不是方子。”蔡夫人摇头道。
黄月英是聪颖的女子,随即道:“你在看他的字?”
蔡夫人缓缓点头,将方子推给黄月英道:“你看这人如何?”
黄月英看了那纸上的字体良久,这才道:“字潦草人必性急,字圆熟人多周算,这字体柔中带刚,若论圆润舒展不如亮哥哥。”
“但若论沉稳决断,此子只怕还在你亮哥哥之上。”蔡夫人不咸不淡道:“此子虽然不修边幅,可年纪比你亮哥哥应该还要小上几岁,他见我不惑,见金不贪,面对荆州豪贵不卑不亢、不露局促,虽被张管家安置在下人房中仍旧处之淡然,并未什么不满,真的论为人处事的圆熟,你亮哥哥眼下不如他的。”
黄月英沉默片刻,却未回话。
蔡夫人问道:“你说他姓单?叫什么?”
“单飞。”黄玉英秀眸中光亮微闪,留意着姨母的神情。
蔡夫人脸上没什么异样,可眸光微凝,“他叫单飞?”
“姨娘认识他?”
蔡夫人沉吟许久才道:“我听说曹营中有个少年叫做单飞,曾助曹操降服黑山贼、大破邺城,勇猛难挡,甚至接替曹棺担当摸金校尉统领一职。可传言中,他又是靠曹洪的女儿曹宁儿上位这才争取到的机会。”
“姨娘觉得哪个传言是真的?”
蔡夫人未答,远望云端道:“我又听说,数月前,有个少年亦叫单飞,在丹阳城不过数日就担当丹阳统兵一职,甚至领兵帮孙家剿匪平乱,大破……山越。不过亦有传言,他又是靠江东郡主孙尚香的赏识,才能达成这般成就。”
黄月英眸光闪动,“这两个单飞难道是一人吗?他女人缘倒是好的,到那里都有女人相帮。还是传闻是假,有人对他故意诋毁?”
蔡夫人淡淡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此乃古之明言,世间凡出类拔萃之辈,鲜有不被人诋毁。他就算利用女人的能力能如何?天地间无人不盗,各取所需罢了,能用这能力做些什么才是最紧要的事情。怕就怕……”
她说到这里,一时沉默。
黄月英素来明智,但在姨母面前,还是异常的谦虚,“姨娘,你想说什么,还请明言。”
“怕就怕两种人,一种是利用完你后不知道感谢,反当你是傻子。”蔡夫人喃喃道。
黄月英笑道:“亮哥哥绝不是这样的人。”顿了下,黄月英又问:“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他根本不想利用你,他怕欠你的人情。”
蔡夫人轻然起身道:“我倦了。张财,过几日就是大人的寿辰,都准备好了吗?那什么西域的莲花公主是否能够赶到呢?”
她说话间已然远去。
黄月英却没听到姨母说些什么,只是咬下红唇,顺手捏下片花叶揉搓道:“亮哥哥怕欠我的人情?他为何会怕?”
ps:昨天生日,感谢众多书友的祝福,谢谢你们!一转眼老墨四十了,写书也快十年了。今天中秋节,我祝所有的书友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