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黄帝、蚩尤大战,之前更有某些意外发生……”黄承彦微凝眉头道:“再加上共工炸裂大地,引发洪水吞噬大地,生灵尽丧后沧海桑田尽皆改变,书中记载已多不可现。最致命的却是大禹知难掩伯益做《山海经》的事实,暗中篡改书中的记录,如此一来,后人若非真正大毅力之人,更不亲见,根本不信书中记载,这也就无形的抹杀了伯益的功绩和影响,甚至认为伯益亦在做无稽之谈。”
单飞听到这里,终于确定了方才的问题,“琴鼓山是有,大禹却刻意的篡改此山的方位指示,让人无法寻找?”
黄承彦抚掌笑道:“阁下一点就通,倒不枉老夫的一番言语。”
孙尚香默然,悄然向单飞望了眼,心道他就是这般的人,看起来寂寞非常,偏偏和谁都能谈到投机。
“不过我想老丈在此,肯定不止为了讲琴鼓山的典故?”单飞含笑道。
黄承彦心道你说的这是废话,不过他亦是随和道:“单大人高见。荆州牧立足荆襄多年,通过孔府藏书、自鸣琴、再加上苦心搜寻还原《山海经》的线索,专研天象,确定此间就是书中记载的琴鼓山,不过已沉入大泽。我等亦推知当初黄帝等人仙隐此处后,就是通过此地开始和外间有了联系。”
单飞目光闪动道:“大泽通行艰难,状况反复无常,黄帝他们在琴鼓山中开山为道是为了方便出入?”
黄承彦赞许道:“阁下一语中的,我等亦是这般想。”
那就是还没有确定了?
单飞一听就明,“不过老丈虽以大智慧到了此间,却无进一步的线索。按理说……云梦就应在此间地下才对?”
他这是常理推想。
琴鼓山置身云梦泽,黄帝那帮人的太空船亦是降落在附近,黄帝那些人是有本事,可也不能在大泽中游来游去的搞的满身泥泞晒泥巴浴,于是这帮人妙想天开,开山为道作为出入的通道。
现代人都能开山建立山中的隧道,开山这种事对黄帝他们来说简直是小意思,黄帝他们可能觉得太简单的缘故,开山的途中做迷局自娱自乐,不过最大的可能亦是挡人接近!
如果他单飞想的不错,太空船绝对不会离通道太远的,黄承彦和刘表经营此地多年,已到了入口处却再无发现,实在是有些奇怪的事情。
黄承彦捻须道:“老夫垂暮之年,虽是效仿先人古风,高山仰止,可自惭自身实在不如圣贤的万一。”
“老丈过谦了。”单飞心道,你怎么又扯远了?
黄承彦又道:“老夫无力拯救苍生,唯有退而求其次,妄想保家族平安。”
“老丈说笑了。”单飞心中暗想,你不是妄想,你不但能保家族平安,还能搞的四邻鸡犬不宁的。
黄承彦微笑道:“单大人聪明之人,老夫就不用绕圈子说话。天下人分多种,有狗苟蝇营、有经济天下、有枭雄野心、有英雄自正。不过天下兴亡无非循环更替,百姓置身其中,往往苦不堪言。”
单飞很是赞同。
他知道到了黄承彦这些人的层次,看问题不是从一毛两毛来看,若论高屋建瓴的本事,这些人的认知已在这个时代的顶尖上。
“老夫无意苍生,心系小家。”黄承彦缓缓道:“幸得刘荆州努力,老夫才能让荆襄的黄氏益发的兴旺。”
顿了片刻,黄承彦凝望单飞道:“不过单大人想必已清楚,荆州黄氏家族正面临艰难的选择。”
单飞知晓眼前这老者的用意。
有人要争霸,有人要守家,极为聪明的人不会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帝位只能有一人,可若是能联合当权者,维系自家的权贵,那和皇帝有什么两样?
做皇帝能得到什么?除了暴戾之君反倒轻松外,真正勤勉的皇帝劳心劳力之处常人难想。
黄承彦是个聪明人,他看出刘表的年迈,刘表的两子不成器……
单飞一念及此,微笑道:“老丈准备选择曹司空还是……”他向孙尚香看了眼。
荆州处于夹板地带,若逢开战难保,黄氏必须要选择投靠南北的一方才行。
黄承彦摇头道:“非也。”
望见单飞的讶然,黄承彦缓缓道:“老夫今日先到此间和单大人谈论,选择的……本是单大人。”
单飞怔住。
孙尚香微凛。
黄承彦微笑道:“以单大人之能,已如远古的大业,虽在大禹身侧,但要取帝位已在翻手之间。”
孙尚香暗自咬唇,不能不说黄承彦说的很有道理。
单飞如今的人脉和实力强悍到连孙策都要拉拢的地步,他要说强取天下,很快会成为傲啸一方的势力,而且极可能取得天下。更何况,单飞就是灭天下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我总感觉单大人无意天下。”黄承彦惋惜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老夫对单大人的洁身自好很是钦佩。当初老夫本已通过荆州牧向单大人提及小女,如今更是特意守在这里向单大人再提亲事。”
顿了片刻,黄承彦真诚道:“小人好利,君子重情,单大人是个君子,虽说喜欢抽身事外,若真娶了小女,必定爱屋及乌的念及黄家。有了单大人的照应,无论时局如何变化,黄氏无忧的。”
看了眼孙尚香,黄承彦微笑道:“以单大人这般人物,三妻四妾何等寻常?若单大人有意孙郡主,老夫也绝不会反对了。小女若和郡主二女一夫,也绝不会争什么地位,不知道单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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