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淮城这里八十多万红巾军的副统帅陈洪昕皱眉说道:“破虏军怎么会知道我们红巾军派遣了一支五万精锐准备截断朝廷军队的粮道,还提前设了埋伏?要知道我们为了保密,这五万部队可是选择绕过秦淮城,难道这五万精锐的行踪被破虏军的斥候发现了?”
吴瓒叹气说道:“我们从八十多万大军之中抽调了五万精锐,毕竟动静不小,被破虏军的斥候发现了也正常,现在我担心的是我们自己粮道的安全,破虏军的骑兵拥有着强大的机动性,如果破虏军真想截断我们红巾军的粮道,那可就有麻烦了!”
吴瓒不会想到,这五万红巾军精锐之所以会几乎全军覆灭,是因为四位广寒宫的亲传弟子,把五万红巾军精锐的行军路线,告诉给了刘基。
顿了一下吴瓒接着说道:“而且破虏军的骑兵这次还不止是截断我们的粮道那么简单,秦淮城一左一右的横泾郡和木渎郡,本来有大半地区被我们红巾军所控制,可是现在这些占领区已经出现了破虏军大股骑兵的踪影,还有两座县城被破虏军的骑兵偷袭,目前已经易手,全被破虏军的骑兵所占领。”
吴瓒麾下第一猛将也是最重要的谋士张仟这时说道:“大帅,看来破虏军乃至于朝廷各路军队,也许已经放弃了对秦淮城外我们红巾军各个营寨的强攻,选择利用破虏军的骑兵优势,迂回向我们红巾军的控制区进行攻击,甚至破虏军的骑兵还会试图截断我们数十万红巾军的粮道。”
吴瓒对张仟问道:“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张仟沉吟了一下说道:“破虏军的骑兵不适合攻城,两座丢掉的县城,也是因为遭遇了偷袭,而破虏军的步兵,以及朝廷其他的军队,应该不会离开秦淮城这里,毕竟我们红巾军在秦淮城外的几十万大军也不是摆设,只要我们红巾军在秦淮城这里没有彻底战败,破虏军仅仅出动骑兵,对我们红巾军已经攻下的郡府和县城,威胁并不算大。”
吴瓒、陈洪昕以及其他几十位红巾军的将领,听了张仟的分析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张仟突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道:“破虏军的骑兵对我们这数十万红巾军将士的最大威胁,就是破虏军骑兵也许真的有可能会成功断绝了我们数十万红巾军将士的粮道!人是铁,饭是钢,一旦我们数十万红巾军将士断粮了,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吴瓒咬牙说道:“我们如今各个营寨的粮食,倒是还够全军吃八、九天的,我们必须想办法,保住我们的粮道!”
张仟叹了一口气说道:“越王殿下另外派遣的十五万援军,即将抵达秦淮城这里,随同这十五万援军而来的,还有一批粮草,有了这批粮草,我们倒是又可以多坚持十天半个月,面对拥有机动性的破虏军骑兵,属下想出来唯一保住粮道的办法,就是派遣大量军队护送运粮队伍,只是这样一来,运粮途中的损耗必定会增加很多,而且也无法避免遭遇破虏军骑兵的攻击。”
吴瓒点头说道:“我们没有骑兵,想要保住粮道,看来也唯有如此了,还好越王殿下这次派遣的十五万援军,顺路运来了不少粮食,短时间内我们数十万军队还不会缺粮。”
吴瓒还是小看了破虏军骑兵的战斗力,以为有十五万大军保护着粮草就没有问题了,可等这批红巾军的援兵抵达之后,吴瓒顿时傻眼了。
这十五万从宿州赶来的红巾军援兵,在抵达秦淮城之时,只剩下不足六万人,而且这近六万红巾军几乎个个饿的够呛,他们所携带了粮草,已经没影儿了。
原来这十五万红巾军的援兵,在途中遭遇了破虏军草原军团第一骑兵旅的袭击,虽然草原军团第一骑兵旅只出动了三个营,大约两万四千名骑兵,但是整个战斗却基本上是一面倒,十五万红巾军在两万四千名破虏军骑兵的冲击下,根本不是对手,就算有广寒宫的两位长老、两名亲传弟子、九名内门弟子和三十名外门弟子,在十五万红巾军的援兵之中,也没有啥大作用,只是给破虏军骑兵增添了一些伤亡而已。
多亏当时战场的一侧有山,近六万红巾军是逃到了山上,才避免了全军覆灭,其余九万人,有两万三千多人死在了破虏军骑兵的铁蹄下,差不多六万七千人乖乖的投降了,最后仅仅损失了不足两千人的草原军团第一骑兵旅的三个骑兵营,押着六万七千名红巾军的战俘,以及大量的粮草,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广寒宫此战也有两名内门弟子和七名外门弟子,死于了乱军之中,倒是没有被活捉的。
援军的到来,不但没有运来粮食,还增添了近六万张嘴,这让红巾军的统帅吴瓒,顿时有些慌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的中午,在秦淮城外南面的红巾军大营一个帷帐内,吴瓒端起酒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欢迎武长老、温长老,还有柳姑娘和陆姑娘,吴某人敬四位一杯。”
此时帷帐内的广寒宫长老武常霖和温禄瑞,还有广寒宫的亲传弟子柳玥婷和陆雪珊,表情都有些尴尬,毕竟这次他们是随十五万红巾军援军一起来的,结果十五万援兵现在只剩下不足六万,还把大量的粮草给丢了,甚至十五万红巾军援兵的统帅,也在交战中死于破虏军骑兵的铁蹄下。
广寒宫长老武常霖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吴将军,这次我们大意了,没有想到破虏军的骑兵,竟然敢攻击十五万红巾军,我们广寒宫虽然有不少高手在这十五万援兵之中,但是面对数以万计的破虏军骑兵,我们同样没有办法抵抗,广寒宫这次也损失了两名内门弟子和七名外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