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竟然是你做的!”
海葵愤怒的指着她,“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若是死了,云长渊也无法复活,你便是死心到冷血,因爱生恨,要将云长渊一起杀了么?”
云长渊淡然的神色微动,因爱生恨四个字在他心里生出一缕异样的感觉。
慕九歌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谙的看着云长渊,“我怎么舍得因爱生恨?便是你真负了我,我也不舍得伤你一分。”
更何况,是借刀杀人,要他的性命。
海葵质问,“不是因爱生恨,你为何要允许墨无殇去通报鲛皇,慕九歌,你所做之事,分明就是将我和云长渊往死路上逼。”
“谁说墨无殇去,便是告诉鲛皇你假祭神的事情?他去,是给你请功。”
“请什么功?”
慕九歌看向云长渊,微笑着回答,“你召唤除了鲛神,自是大功一件。”
云长渊是神,但却是大千世界的神主,和鲛神可是不沾边的。
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海葵愕然之余,也迅速想明白了慕九歌的意图。
“慕九歌,你是想让长渊冒充鲛神,得到鲛人国的供奉,然后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就不能和我独处了?”
慕九歌不置可否。
海葵气的喷火,“费这么大周章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至于么?”
慕九歌嘴角仍旧抿着一抹笑容,但是看着海葵的眼神,却冷得让她全身发凉。
她一字一句,“所幸师父还只是虚影,如若不然,你碰了他的手指一下,我便能剁了你两条手臂。”
毫不掩饰的凶狠。
比妒妇还要疯狂无数倍。
海葵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看见慕九歌眼中散发着的红光,流露出的魔性,她深知慕九歌这话并非说谎。
她这才忽然意识到,她一直威胁、压制、抢夺的慕九歌,其实是魔。
曾经差点毁灭了大千世界的至尊魔女。
她手下有着无数生灵的性命,她不懂仁慈为何物,但凡是阻碍她的人,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若非现在云长渊的神魂绑在海葵的身上,海葵只怕已经死的渣都不剩了。
后怕袭来,海葵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冷。
但是在害怕之中,执念和疯狂却又更胜一筹,便是慕九歌是丧心病狂的魔女,但是现在她还是能威胁到慕九歌。
只要云长渊在她手里,慕九歌只会投鼠忌器。
现在慕九歌所做的,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垂死挣扎罢了,只不过给她增加了点麻烦而已。
便是面见鲛皇,便是让云长渊暴露,让他被供奉,海葵也还是有办法,有理由让云长渊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不过是废些嘴皮子功夫罢了。
想明白这一切,海葵逐渐冷静下来,“慕九歌,我便走一遭,让你明白,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只会让我和长渊,感情更好。”
第二天一早,鲛皇的人便来传旨,为海葵特设佳宴,犒赏圣女。
宴会在珊瑚丛的花园里举行,四周都是美轮美奂的珊瑚,水草,中间则摆着好几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丰盛美味的食物。
都是鲛人喜欢吃的鱼类。
鲛皇坐在主座上,罕见的没有左拥右抱带着成群美人,而身边只是坐着一袭红衣的墨无殇,墨无殇的怀里抱着睡觉的小云桥。
他们同坐在一张椅子上,中间只有不足一掌的距离。
而鲛皇坐的又不端正,斜斜的靠着,便是再稍微偏一点,就会靠到墨无殇的身上去。
靠在墨无殇的身上倒是没什么,可是这靠过去,便很容易碰到小云桥。
因此,蛇君目不转睛的盯着鲛皇,时时刻刻的注意着他斜靠的弧度,姿态。
鲛皇极其享受蛇君的视线。
几十万年了,他要么在沉睡,要么便是冷漠的拒他千里之外,何时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过他。
这漫长的时间里,鲛皇有时候甚至都在想,他以前日日夜夜的盼着长大,可是真正的长大之后,却怀疑,蛇君根本就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他总是为此悲伤,顾影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