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皇出神的想着,这时,海葵已经游了过来,稍稍福身,恭敬的行礼。
“海葵见过鲛皇陛下。”
鲛皇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立即切入正题。
“海葵圣女,听闻你成功召唤出了鲛神?”
海葵早有心里准备,点头应是。
鲛皇催促:“快让鲛神现身。”
海葵早就想好了说辞,从容的说,“回禀鲛皇,因我能力还不足够,虽然召唤出了鲛神,可是鲛神的神魂却并非太稳固,本是想等鲛神现身稳定之后,才告知您的。”
“无妨。”
鲛皇毫不在意的挥手,“既然鲛神来了,理应请出来参拜,不可怠慢。”
话说到这种地步,海葵也没有别的话能说了。
她点了点头,手中起花手兰指,结出复杂的手印,随着她的手印越结越多,她的手指间,逐渐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白光。
犹如白色的丝线,将她的手指缠绕,丝线也越缠越多。
慕九歌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仔细的将海葵的每一个手势都给记下来。
白色丝线越来越多,缠绕在一起,逐渐形成了虚幻的人影。
白光从她的手指间飞腾而起。
耀眼的白光中,一抹白衣人影,如谪仙临世般,从天空之中走下来。
白衣飘飘,出尘绝艳,正是云长渊。
他本就是神,虽只有虚影,但是那周身高贵的神光,便震撼了所有的鲛人,在许多鲛人不受控制的便跪在了地上,潜心膜拜。
鲛皇看着云长渊,亦不由自主的感到尊敬、畏惧。
他下意识的收敛了不正经的坐姿,恭敬的看着云长渊,“您便是鲛神大人?”
云长渊神色寡淡,沉默不语。
他不喜说谎。
他不是鲛神。
但是海葵请求他,让他别说出真相,不然她会死。
虽不赞成,但是云长渊还是没有拒绝她的恳求,便答应了不揭穿,不说话。
而他便只是沉默的站着,浑身的神光,就是无声的应证。
在鲛人们的心里,除了鲛神,没有旁人能有这般神光乍现了。
他们跪在地上磕头。
鲛皇在尊敬中,看了看云长渊的白袍,白袍下,是双脚。
与鲛人的尾巴并不相同。
他略有疑惑,“您的尾巴……”
“鲛神早就成神,是鲛人的祖宗旧神,早就超凡脱俗,脱离鲛人之躯了,便是自由变幻形态,是鱼尾,还是人腿,都是随心的。”
海葵抢话解释。
这个说法在鲛人国中便有所传言,故此,鲛皇也没有多做怀疑。
而且,也知道这道虚影便是在鲛人国的祭坛之地召唤出来的,便是只有鲛神才能出那里出来,其他任何神都不行。
所以,他必是鲛神。
怀着这样的心思,鲛皇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云长渊九十度弯腰行礼。
“拜见鲛神大人。”
鲛皇带头,其他的鲛人全数跪了下去,虔诚的磕头,“拜见鲛神大人。”
云长渊面无表情,便只是冷漠的站着,不言不语。
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谎,可是他站在这里,便等同于是帮凶。
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
他最是不喜这种事情。
可是,便是他想拒绝的时候,却又像是有什么强大的意念在逆着他的想法,强行的、游说的让他去接受此事。
他略有恍惚便不由自主的跟着这道意念走了。
待又冷静下来,重新想起的时候,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他一旦深想,便又有一道意念阻止他去想,继而思绪又是一阵恍惚。
如此循环,最终却是没想成什么。
便是看着海葵三言两语,就让鲛人族全都信了她的话,将她当做圣女,对她感恩戴德。
海葵对此也极为享受。
她坐在鲛皇下手最尊贵的位置,接受着鲛人们的朝拜,甚至是鲛皇亲自敬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