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没有想到，自己浑身是血的来，却没有让慕九歌有丝毫动容，反而是不悦和杀意。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在瞬间就站到了天涯海角一般。

墨无殇心中一片寂寥孤苦，仅剩的挣扎愧疚，变的更加坚定决绝。

他咬牙，继续说，“小九，我伤太重了，拦不住她，你快去拦住她呀！她要是跑了，没有制约，肯定转身就会将云长渊的虚影给抹杀的。”

果然，这话一出，顿时就让慕九歌在意了。

猩红的眼睛里有了紧张和不安，她拧着眉头站起身来，便要朝外面走。

云长渊道：“吾先去拦住她，控制住她，你再出手。”

她还有伤，他不想让她动武损伤。

说罢，云长渊便化作一缕白影，飞掠而出。

慕九歌也不慢，紧随其后，出了房门。

墨无殇站在后面，看着慕九歌的背影，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的变冷。

他咬牙，低声呢喃，语调那般悲苦。

“小九，是你先瞧不见我的。”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他们师徒情谊不散。

别怪他。

墨无殇咬着牙，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跌跌撞撞的跟着走了出去。

屋外的河滩上，此刻已经打了起来。

云长渊神光大作，将嫣嫣给围了起来，但是嫣嫣现有了只有，封印又有所松动，便用右手松动的封印，不断的将神光吸走，来做攻击。

药王无姜也被惊动，飘在旁边做协助，随时查漏补缺的拦截嫣嫣可能逃跑的路。

慕九歌本想加入的，云长渊却严令禁止。

“莫要靠近，吾很快就会控制住她。”

他语气从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慕九歌虽恼，却也相信云长渊，便站在了屋檐下，没有往前去。

“小九。”

墨无殇慢慢的走到慕九歌的身旁，深沉暗淡的眼底，有着一抹尖锐的狰狞。

他声音很低，缓缓的道：“我伤很重，灵力在被不断的吞噬走，你能不能帮帮我？”

慕九歌封印过墟鼎之身，她的魔力对墟鼎之力有着一定程度的克制作用。

要抑制墨无殇的伤势，只有她出手才行。

慕九歌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云长渊的战场，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的冷。

“我得封印嫣嫣，待我封印了她，再来给你治。”

她得先确保有足够的灵力封印嫣嫣。

绝不能让她逃走。

墨无殇眼中的光芒更加晦暗，带着几分自嘲。

他笑了，笑的讽刺又苦涩，“若是以前，你定然会首先给我治疗的。”

慕九歌没有回答。

虽知道她一清二楚自己和墨无殇之间的关系，是前世到如今的师徒，曾经相处极好的画面也在记忆之中。

但是……

只有画面，却没有感情，没有情绪。

她魔化了百分之八十的心又冷又硬，感觉不到对云长渊之外，其他人任何的感情。

她自然便不会因他的话有所动容。

墨无殇笑容更苦，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稀里哗啦的破灭。

他悲戚的呢喃自语，“我便是想着，若是你肯治疗我，舍得分给我一寸目光，我都不会继续下去。”

伤她，无论是何种理由、何种办法，都不是他想做的事情，可是，她逼他。